不知為什麼,此刻的舒晴很傷感,盡管她知道中青班的分量,但卻有著跟彭長宜一樣的心思,認為他是受到了排擠,是為了給別人騰位子才被派去黨校學習的,她為他感到委屈,為他在心裏抱著不平,這似乎和她的思想境界以及思想水平不相符,但沒辦法,她已經完全融入到彭長宜的圈子裏了,已經跳不出這個圈子來認識問題了,她已經完全陷進去了,患上了單相思症。
這時,門被推開了,呂華進來了。
舒晴嚇了一大跳,急忙抹去眼角的淚水,叫了一聲:“呂秘書長。”
呂華看出了舒晴的異樣和她紅紅的眼睛,就說道:“我聽小宋說你在這裏,什麼時候回來的?”
舒晴理了理頭發,極力讓自己恢複了平靜,說道:“剛剛,回來後,鬼使神差般就過來彙報了,走到門口,才意識到人去房空了……”
說到這裏,姑娘的眼圈又紅了。
呂華似乎讀懂了姑娘的淚水,他沒敢繼續注視她,而是說道:“嗬嗬,不用難過,他學習是好事。”
“可是,可是我總感覺是對他有些不公……”
呂華笑了,說道:“這話可不像你舒教授的水平啊?”
舒晴低下頭,小聲說道:“舒教授本來就沒什麼水平,都是被你們抬舉出來的……”
“哈哈。”呂華笑了,說道:“你這話,恐怕沒有一個人相信。”
“那我再去騙別人唄。”
“哈哈。盜版,一聽就是盜版。”呂華笑著說道。
舒晴也含著眼淚笑了。
呂華這時發現桌上的那個批文的複印件,看完後,不由得驚呼出聲:“天哪,你太了不起了!居然做到了,這就是成功,最大的成功!彭書記知道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舒晴難過地說道:“就是有人還不知道。”
“你沒告訴他?”呂華問道。
“他白天電話關機,晚上也關機,開常委會那天下午,我給他打電話著,被他掛掉了。”說到這裏,她有些悶悶不樂。
“哦?嗨——我想起來了,那不是他掛斷的,是她女兒掛的。那天,全體班子成員給他踐行,大家都喝多了,就他是自己走著出去的,大部分人都是被司機秘書攙著上的車。我們把他送回住處後,他醉了,回去後就睡了。她女兒陪著他,有電話來,她就掛,有電話來,她就掛。那天好多人的電話都被娜娜掛了。”
舒晴抬起眼,看著呂華說:“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有事呢。”
呂華說:“肯定他沒有時間給你回,周五快下班了才來通知,也就是說,隻有周六一天安排工作,上午還開了半天會,中午喝了酒,自己的事隻有放在晚上去安排了,他肯定是沒想起來給你回。”
“嗯。”舒晴點點頭。
黨校有嚴格的紀律,上課手機一律關機,晚上有時還有聽課的任務,再有,他人不在單位,工作完全交給了朱國慶,關機也是正常的。這樣想著,舒晴慢慢恢複了平靜,說道:“彭書記不在,這個是不是要跟朱市長彙報?”
“是啊,必須彙報,不然省裏撥下錢,財政敢給挪用了。”呂華說道。
舒晴點點頭,她懶得看朱國慶春風得意的樣子,就說:“那你拿去跟他說吧,反正我負責把錢要回來了。”
舒晴說著,就站起身想走。
呂華笑了,沒想到這個姑娘平時文縐縐的,骨子裏卻還有著很倔強的性格,就說:“還是你去說好,即便你不去說,也要由盧書記去說,我的分量輕些。”
舒晴笑了,回頭說道:“我不管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說著,跟呂華揮了一下手,走出彭長宜的辦公室。
呂華看著舒晴的背影,不由得笑了,舒晴的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隻是當事者迷。他拿著這個批文,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