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客心說,你就別得便宜賣乖了,但他嘴上卻說:“那是上級領導對你工作的支持和肯定,老兄,好好賣把子力氣吧,拿出點成績,讓領導們看看。”
“哈哈,借你吉言,我現在的確有一種隻爭朝夕的感覺。”朱國慶對孟客說的這話很受用,他接著說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想想,我比你們年歲大,當年咱們同朝為臣的時候,是站在一個平台上的,可是你們都跑到我前頭去了,剩下我老哥一個還在原地踏步,要說也夠丟人的了,連彭長宜這個我當年的小弟兄,都當了書記反過來領導我了,你說我丟人不丟人。”
孟客說:“老兄你這樣說不對了,不能這樣認識問題,機遇不同,結果自然不同,我當年如果不是張懷冒壞,在江帆轉正這個問題上做手腳,把我推出當候選人,讓我當替死鬼,上級還不會想起來要動我,估計我現在也還在亢州副市長的位子上熬著。長宜也一樣,如果他不是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闖勁,領導也不會幾次讓他臨危受命,把他派到三源當縣長,說起來,我們這些出來的人,都存在著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失敗,另一個可能會成功,而老兄你呢,穩坐亢州的寶座,穩穩當當就到了市長位子上,誰都知道亢州的分量,能在亢州當妾,不到別處當妻啊!何況眼下長宜去學習一年,這一年,是老兄你大展身手的好機會,好好幹一兩件漂亮的事,一年後到外麵當個書記或者在亢州就地提拔都是極有可能的事。”
他的話說得朱國慶心花怒放,朱國慶“哈哈”笑著說道:“你這話倒是跟領導說得有相同的地方,領導也是這麼鼓勵我的,不過就地提拔的事就咱哥倆說說而已,千萬不要跟別人說,那樣會引起誤會的,畢竟長宜是去學習去了,他也沒有犯什麼原則上的錯誤,這樣說不好,長宜還是個肯幹事的人,除去有些年輕氣盛、霸道攬權外,他還是一個不錯的同誌。”
孟客笑了,政府一把手永遠都是這麼評價黨委一把手的,無論黨委一把手怎麼放權,最終還會落一個“攬權”。他說道:“你們曾經就在一起工作過,相互理解吧。”
朱國慶說:“唉,別提曾經,提曾經我就心裏犯堵,好了,你早點來吧,來了咱們再細聊。”
打心眼裏說,孟客在亢州工作的時候,對朱國慶還是比較尊重的,盡管孟客當時排名在朱國慶的前頭,但是朱國慶畢竟是本地起家,當時又兼著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那個時候江帆、樊文良、王家棟都在,他的確沒有發揮的餘地,也不怎麼顯山露水,真正風光還是成為亢州市長後。這種情況下他跟自己曾經的“小弟”搭檔,無論彭長宜怎麼做,他都會心理不平衡的。
舒晴沒在,孟客仍然要去亢州,因為這個地方對他有著太深的吸引力……
孟客的確離婚了,上周辦的手續,無人知道他離婚的內幕,他周圍的人也隻知道他的妻子去加拿大陪兒子讀書去了,長期兩地分居。他也沒有跟周圍的人說起過,但他要跟組織說明自己婚姻變更情況,這一點,朱國慶知道了。朱國慶當然是從領導嘴裏知道的,知道後問過他,孟客也就承認了。所以朱國慶對他才有了“無家一身輕”的說法。
但是孟客曾經在離婚後第一時間裏,唯一地、主動地跟一個人說起過,這個人就是彭長宜。
由於彭長宜的電話白天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晚上偶爾開機,孟客就給彭長宜發了一條信息,讓他方便的時候回個電話。一天晚上,彭長宜就給他回了電話,孟客詢問了彭長宜在黨校的學習情況後,就唉聲歎氣地告訴了彭長宜自己離婚的消息。
一般官員們離婚,除去需要向組織說明婚姻變更情況外,對別人幾乎都不願提起甚至是保密的,沒有自己主動告訴別人的,孟客主動告訴彭長宜他自己離婚的事,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舒晴。言外之意就是跟他宣告自己可以去追求心儀已久的那個姑娘,他彭長宜就不要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