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說:“上課時候關機,休息日也關機啊。”
江帆說:“休息日有事的時候他不關,沒事時候一般都關機。這個點他肯定要關了,因為又到了晚上聯係喝酒的時間了。”
“為什麼?”丁一知道,彭長宜又一幫酒友。
“他現在考慮得比較多。你說他回來了,大家不找他不合適,找他吧,他不出來不合適,出來吧,又怕將來給大家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為了他不為難大家也不為難,他就采取一個招,關機。”
“那要是朋友真心想跟他聚聚呢?”
“真心想跟他聚的朋友,怎麼都能找到他,實在不行半夜去他宿舍,再有晚上可以去北京。怎麼都能找到。”
“也是啊——”
丁一點點頭,他感覺科長很會做人,對人對己……
丁一下午四點上班,晚上有直播。江帆把她送到台裏後,告訴她,他今天要去見一位熟人,讓丁一猜是誰。
丁一笑了,說道:“這個老熟人已經沒有懸念了,你早上就說過一次了。”
江帆哈哈大笑,說道:“是嗎,老了,記性不好了。”
丁一摟過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臉親了一下,說道:“晚上見。”
江帆故意拉著臉,可憐兮兮地說道:“晚——上——見——”
丁一笑著,開開車門,跑進了大門口,抬起手,衝著後麵的江帆擺了兩下。
江帆開著車,給鄒子介打了一個電話,得知鄒子介正在試驗田裏,他便徑直奔了鄒子介的試驗田。
鄒子介正在大門口等著市長江帆。
現在的鄒子介可不是亢州時候的那個鄒子介了,不但全國知名,而且也擺脫了貧困,過上了豐衣足食的日子。他選育的玉米品種,每年都會有三四個品種通過國家級的審核,可謂是多產育種專家。而且適銷對路,在市場上表現得非常好。他每年還都會有一兩個專利品種,另外全國還有三個種子公司有他的股份,這樣他不但解決了往返海南育種的費用,每年還有一筆不小的盈餘。
江帆的車進了大門後,停在了一條靠牆邊的水泥小道上。
江帆下了車,鄒子介趕緊上前跟市長握手。
江帆握著鄒子介的手,打量著他,說道:“老鄒啊,我一看你這精神頭,就知道你現在已經過上超小康的生活了。”
鄒子介笑著,說道:“都是托市長的福,沒有當初你在亢州時對我的支持,我恐怕還要苦上幾年才能到現在這個水平。”
江帆說:“沒有我,你照樣提前步入小康生活。因為你的實力在。我前幾天還看見中央電視台有關於你的訪談節目呢。”
鄒子介說:“那不是我,是采訪老師的,我是沾了老師的光了。”說完,他嘿嘿地笑著,用手撓著沒有幾根頭發的頭頂。
江帆看著他,說道:“你的頭頂怎麼沒有幾根頭發了?是不是太累了。”
鄒子介說:“不知道呢,尤其是這兩年,眼看著掉頭發,越來越少。也許總是熬夜的原因吧。”
“為什麼總熬夜?”
“我白天要下地幹活,隻有晚上才有時間寫材料。去年我送審了6個品種,過了四個,哪個品種的文字材料和圖片材料都得有兩指多厚。都是晚上加班整理的。白天沒時間。”
江帆十分欣賞鄒子介的事業心,這個有著靦腆笑容的中年男人,一心撲在他的玉米王國裏,寒來暑往,南北兩棲燕,每年都往來海南和家鄉之間,除去育種,他對社會、對人情世故,幾乎是白癡。
江帆環視了一眼這個被部隊用紅磚牆圍起來的農場,盡管是他幫助鄒子介租下來的,但他還是第一次來。他說:“哪塊地是你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