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搶了別人的風頭(二)(1 / 2)

想到這裏,舒晴拿起電話,想給盧輝打個電話,她想了想還是放下了電話,走了出去。來到盧輝辦公室門前,剛要敲門,就見他的秘書出來,說道:“舒書記,盧書記今天上午帶家屬去看病了,可能要晚會來,您要是有急事可以給他打電話。”

盧輝家屬身體一直不好,原來他在亢州的時候,孩子從小到大幾乎都是他帶,為這,開始調他去和甸任組織部部長,他鬧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情緒,怨王家棟、怨樊文良沒管他,沒給他使勁,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疏遠了江帆和彭長宜,甚至好幾年都不跟王家棟來往,直到他從和甸回到亢州,跟彭長宜搭班子後,才慢慢緩和了跟王家棟的關係,何況,自己的親侄女是王家棟的兒媳婦。

這些事舒晴當然不知道,她隻知道盧書記家屬身體不好。她跟秘書點點頭說:“沒關係,我沒有要緊的事。”

說完,舒晴就往前走,她敲開了宣傳部長溫慶軒的門。隨著一聲“請進”,舒晴推開了溫慶軒辦公室的門。

溫慶軒正在跟兩位副部長說著什麼,見舒晴進來了,大家就都站了起來。

舒晴說:“你們在開會,我一會再來。”說著,就要往出走。

溫慶軒說:“我們的事兒說完了,舒書記請坐。”

一位副部長就給舒晴倒了一杯水。

溫慶軒跟兩位副部長說:“好吧,這事就議到這兒吧,你們分頭安排一下。”

兩位副部長跟舒晴打了招呼後拿起筆記本就走了出去。

溫慶軒熱情地請舒晴坐下,笑著問她有什麼指示?

舒晴笑了,說道:“我哪有什麼指示啊?我到基層來,跟同誌們學到了好多,真真切切地感到基層同誌的不易。”

溫慶軒說:“是啊,地板幹部的性質決定的,無論是中央還是省裏,製定出再好的政策,也要這些地板幹部去實施,所以,有句話說得好:上麵千條線下麵一根針,作為基層幹部,工作在第一線直接麵對群眾,直接與群眾打交道,是黨的各項方針政策的宣傳者、執行者、落實者。要做好基層工作確保農村工作順利開展必須得到群眾的支持和配合,如今群眾的思想觀念已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參政意識、民主意識、維權意識日益增強,農民的需求也日趨多元,基層幹部要是不改變工作作風,仍以過去那種行政命令型的工作方式開展工作,就難以適應新形勢的發展需要了。發號施令、下發文件、頤指氣使或在工作上卡、壓、逼等等,這些方式群眾已經不能接受了。非常容易引發幹群黨群關係惡化,引發群眾的抵觸抗拒,導致群眾工作越來越難做。因此,基層幹部要改變工作作風和方式,對群眾要以教育為主、引導為主、服務為主,以誠待人,以理服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切忌簡單粗暴以權壓人行政命令型的工作方式,讓群眾在政府的真情感動下潛移默化轉變觀念提升思想境界,群眾才會自覺主動配合基層黨委政府的工作。”

舒晴本不是來聽跟溫慶軒探討基層幹部工作方式方法來的,但是聽了溫慶軒這話後,居然帶給了她諸多的靈感,她甚至在為自己掛職結束的“畢業作品”找到了理論根據,她有些興奮,來了這麼長時間,她很少跟溫慶軒單獨接觸過,盡管她知道這是一位基層的理論大家,但很少就某一個問題跟他探討過,包括彭長宜在內,他們似乎都對她的身份有所顧忌,唯恐他們會出現在她的某篇文章中,充當她的素材,沒想到自己一個無意之舉,竟然有了意外收獲,她笑著說:

“您說得太對了,這是我這麼長時間來這聽到的最客觀的理論觀點。”

溫慶軒見自己的理論得到舒晴的讚同,很是高興,說道:“不瞞你說啊舒書記,我早就是這個理論,但是在基層我找不到知音,沒人聽你的。早先牛關屯事件的前夕,我就跟當時的領導對抗了,但是沒用,說白了,我就是一介書生,似乎書生的作用永遠都抵不上國家機器的作用,但結果怎麼樣?牛關屯的事出了後,我寫過一篇文章,不過沒有拿出去發表。”

“為什麼您不發表?”

溫慶軒說:“除非我不在這個地方混了,就是我不在這個地方混了,有些話也是不好公開講的,因為我身處基層,基層的工作難度我是深深知道的,千萬條線都要從這一根針上穿,財政還不充裕,幹部隊伍良莠不齊,素質不一。而且,我們國家的還是全能政府。憲法賦予國務院18項職權,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外交、軍事等權力,以及第18項沒有明確的‘其它權力’,管轄事務幾乎無所不包。縣級以上地方各級人民政府管理本行政區域內的經濟、教育、科學、文化、衛生、體育、城鄉建設事業和財政、民政、公安、民族事務、司法行政、監察、計劃生育等行政工作。因為管轄事務太多,就需要龐大的國家機構。就拿咱們亢州為例,四個係統下屬有56個直屬部門,其中黨委係統有9個直屬部門,市政府係統有24個行政部門,黨政下屬有22個事業局,人大和政協各1個直屬部門。四大係統下屬的二級事業單位則多達316個。你說,這麼一個龐大的機構,哪個部門還都是忙上加忙,為什麼,就因為我們管得太多,放的太少,極易形成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的局麵,群眾對你就沒有信任感了,許多的基層矛盾都是這麼引發的。所以,基層,如果不依法治理,勢必地基不穩,地基不穩,上麵的建築就會不牢,後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