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說:“他是這個意思,但是不行啊,單位有事,再說,我之前已經跟盧書記說了,讓盧書記或者您操操心就行了,牛關屯工作組也是一個比較負責任的工作組,市領導隻要有時間過問一下,幫助協調一下資金就行了,我們預算過,這些錢再加上牛關屯村民們的捐款,應該夠用,幾乎不會有缺口,隻要市裏不截留。”
呂華見舒晴早就有心理準備,而且沒有表現出留戀的情緒,就歎了一口氣。
舒晴笑了,說道:“您歎什麼氣啊?”
呂華說:“我還以為你舍不得走呢,誰知,早就有安排了?”
“哈哈。”舒晴笑了,說道:“要說心裏的確是舍不得,這半年來我對亢州有了很深的感情,真的。”
呂華笑了,說道:“我懂,走吧,去盧書記那兒吧。”
舒晴拿起筆記本,起身就跟呂華一同來到了盧輝的辦公室,盧輝正在打電話,見舒晴進來了,示意舒晴坐下,呂華就給舒晴倒了一杯水。
盧輝打完電話後說道:“舒書記,我聽說你剛才找我著?”
舒晴說:“是的,說您陪嫂夫人去醫院了,嫂夫人的身體怎麼樣?”
盧輝歎了一口氣,說道:“她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沒有大礙,你找我有什麼事?”
舒晴想了想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兩件事,一是想跟您說電視台沒有播出省委書記來亢州聽彙報的事,這麼重要的新聞漏播,我是想問問您知道不?”
盧輝聽了,收住了臉上的笑,他默默地點點頭,說道:“嗯,這個情況我當天就注意到了,但事情一忙,就忘了過問這件事了,也可能是電視台忘記了。”
呂華也說道:“對,我也納悶,電視台居然沒有播送這一消息。”
舒晴感覺兩位領導都注意到了這事,但卻沒有過問,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那就是他們完全能猜測出不播的原因,之所以誰都沒有過問,原因顯而易見,她在心裏就對他們的印象打了折扣,包括學者型的幹部溫慶軒,也可能,這就是基層的政治生態環境?她笑了一下,說道:“您沒在我去了溫部長辦公室。”
“哦?他怎麼說?”盧輝問道。
呂華也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舒晴。
舒晴直截了當地說道:“聽電視台的記者說,是領導不讓播的。”
“領導,哪個領導?”盧輝明知故問。
舒晴說:“當然是電視台的領導。”
“電視台的領導?憑什麼?他們有什麼權力?”盧輝連聲問道。
舒晴笑了一下,感覺盧輝三句話,已經暗示給她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舒晴在他們這些老政客們麵前,也學會了隱藏自己,她沒有再說什麼,問題顯而易見,電視台領導肯定是得到了市裏領導的指示,不然這麼重大的新聞他們是不敢不播的。很顯然,那天的鏡頭是彭長宜在跟省委書記彙報工作,而且肯定還會有不少的特寫鏡頭,朱國慶一句話沒撈上彙報,肯定是給彭長宜當了陪襯,這種新聞眼下在亢州電視台播,肯定是“不合時宜”,要知道,眼下朱國慶就是亢州的主角,電視裏都是朱國慶的活動內容,豈能容自己給別人當陪襯?
呂華也沒言聲,顯然,他們都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舒晴弄明白這件事的背後問題,就不再糾結了,又說道:“我找您還有一件事,就是單位讓我月底回去。我走後,關於牛關屯的事,彭書記讓我跟您交接一下。”
盧輝說道:“嗯,是的,前幾天晚上他給我打電話了,他可能知道你快回去了。”盧輝說道。
舒晴說:“是的,我前幾天跟彭書記彙報過,但卻沒有彙報哪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