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回道:嗯。協助她做好交接工作。
呂華:放心,我會的。
彭長宜又發到:榮曼的公司怎麼樣了?
呂華想了想,發到:榮曼最近幾天沒在亢州,據說還在談判中,外界幾乎沒人知道這事,班子成員中也沒人議論過,估計是主要領導參與此事了,而且是在秘密進行中。
顯然,呂華的“主要領導”指的是朱國慶。
彭長宜回道:肯定。砸公交車的事後來又有發生過嗎?
呂華:沒有。
彭長宜知道小許和陳樂可能起了作用,就回道:好,回去後再聊。
呂華:好的。
彭長宜洗完澡後,穿著睡衣,躺在床上,他看了會書,但不知為什麼,就是無法集中注意力,似乎思緒飄回了亢州,被一個姑娘聚攏了去,他放下書本,從床頭櫃上摸過手表,想了想,就拿過電話,給舒晴發了一條信息:在忙什麼?
舒晴沒有回話。
彭長宜等了十多分鍾後,仍然不見舒晴回信,他就給舒晴撥了過去。
半天,舒晴才接了電話,她對著電話含糊不清地“喂”了一聲,有氣無力的樣子。
彭長宜心一緊,問道:“怎麼了?病了嗎?”
舒晴中午喝了不少的酒,她有些醉了,老顧將她送回武裝部的宿舍後,她倒頭便睡。中間呂華和老顧都給她打過電話,但是她沒聽見。下午下班老顧來敲門,舒晴才起床給老顧開門,老顧見舒晴沒事,就回去了。
老顧走後,舒晴繼續睡,一直睡到彭長宜打來電話,之前的信息聲音她根本就沒聽見。
聽出是彭長宜,姑娘就精神了一半。她翻了個身,說道:“是彭書記啊,我沒有病,中午喝多了,回來後,一直睡到現在——”
“哦?你晚上沒吃晚飯嗎?”
“是的。”
“這個老顧,怎麼搞的,怎麼不張羅叫你吃晚飯?”彭長宜有些生氣地說道。
舒晴說道:“嗬嗬,這個不怪他,他和老呂給我打電話,我沒聽見,老顧就過來了,是我讓他回去的,我說晚上自己衝一杯麥片就行了,他走了以後,我感覺頭暈,就繼續躺在床上睡著了,我的確喝多了,這次是真的出醜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喝多了就睡覺,也不擾民,是最優雅的醉酒,出什麼醜?不像我們,喝多了就失態。”
舒晴笑了,說道:“彭書記喝多了就是話多些,我還真沒見你有失態的時候。”
彭長宜笑了,說道:“失態的時候你沒見著。好,這樣,你起來洗洗,吃點東西後,如果睡不著咱們再聊,不然容易傷胃。”
“好的。”舒晴痛快地答應著,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舒晴立刻起床,她隱隱地感到來自這個男人的關懷,心裏就感到了絲絲的甜蜜。她走進洗漱間,一邊洗澡一邊哼哼著前蘇聯的歌曲《紅莓花兒開》,也可能是受了養父母的影響,她喜歡看前蘇聯的文學作品,養父母早年曾經在莫斯科留過學。
在《紅莓花兒開》中,她洗完了澡,立刻感到神清氣爽,對著鏡子,將頭發吹幹,又細心地往臉上塗上了各種護膚品,她對鏡中的自己感到很滿意,不壞的五官,不錯的皮膚,還算明眸皓齒,自小到大,她聽慣了周邊人對自己的誇獎,也聽慣了場麵上男人對自己的溢美之詞,但她總覺得養父母對自己的誇獎最準確,他們曾經用了四個字來形容她:優美大方。她曾用心研讀過這四個字,他們用了“優美”,而不是“美麗”,用了“大方”,而不是旁人常說的“脫俗”,她相信,盡管自己有“脫俗”的氣質,但父母可能更希望她為人做事落落大方,不做作,不拿捏,真誠做人、真誠做事。美麗而不自恃、大方而不俗氣,這也可能就是養父母給她的定位。
此時,她看著鏡中那個美麗端莊的人兒,舒晴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誰家的女子,這麼優美大方?”
嗬嗬,不知羞!隻是,不知這個優美大方的女子,能否打動某個人的心扉……
想到這裏,她的明眸裏閃過一絲憂傷。
上次回家,媽媽悄悄問她:“小晴,你個人的事有進展沒有啊?”
她說:“沒有啊媽媽,您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他不是石頭就是木頭。”
媽媽笑了,說道:“居然對我女兒的暗戀一點感應都沒有。”
“暗戀?”舒晴對這個詞有點抵觸。
媽媽笑了,說道:“對,是暗戀,你不要對這個詞有抵觸情緒,這很正常,想當初,我剛一進入大學的校門,就暗戀上我們班一個學習委員,我跟你說啊,這種暗戀,一直到我畢業那年,我都沒跟他表白,因為我漸漸發現,有一個人比他更出色,那就是你爸爸。畢業後我們天各一方,也都成家立業了,五年後,我們班同學首次舉行了同學會,我又看見了他,哎呀,失望極了!整個一個看什麼都不順眼的人,我那個時候特別慶幸是暗戀,而沒有公開戀。說真的,他比你爸爸可不是差的一星半點,以後,就是再想起這個人,我的心裏就沒有任何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