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又見前妻(二)(1 / 2)

彭長宜說:“我沒有,真的沒有,他屬於正常升遷,我不會混蛋到不讓人家出去任職的地步吧?再說,就是我想阻止,我能阻止嗎?當年江帆還不想讓孟客走呢?後來一聽說孟客升了一格,他能攔嗎?”

“你別把話扯遠,咱們在說姚斌。”盧輝提醒他

彭長宜說:“姚斌也一樣,我除去沒有去清平看他缺理外,除此,我不認為我有誤會他的地方。”

盧輝說:“那件事我知道,盡管你沒說,但是我跟姚斌解釋了,我說長宜很反感分係列去看你的做法,擱在我頭上,我也不去看你了。哪有政府班子去了,市委再去一次,人大再去一次,甚至政協再去一次的?本來,市委就是一個整體,都包括了,人家清平的人會怎樣認為?所以,長宜不去也是理所應當之中。”

彭長宜說:“嗬嗬,也不完全是那個原因,後來我不是就接到了上黨校的通知了嗎?而且走得還挺急,周五下午拿的入學通知書,周六上午開常委會,周日就去報到了,的確也沒時間了。”

盧輝笑了,說:“行了,你怎麼想的我能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彭長宜嚴肅地說。

盧輝見彭長宜眼睛裏有了淩然之色,但他還是決定把話說完,他說:“姚斌有苦衷,他不像咱們想象的那樣,他夾在你跟朱國慶之間的滋味並不好受,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彭長宜沒說話,他並不認同盧輝的說法,如果誰都不想得罪,想當一個八麵玲瓏的人的話,滋味當然不好受。但在姚斌這個問題上,他對外是從來都不多說一句話的,畢竟曾經的關係不錯,而且官場因素也不允許他信口開河。他們大家都身處一個最複雜、最需要自律,而且最具硝煙味的特殊職場,一句話不慎,可能就會貽誤終生。

所以,當盧輝說到這,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沒那麼嚴重,師兄他多慮了,改天在一起喝酒,我多敬他兩杯就是了。”

盧輝說:“不管是否嚴重,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彭長宜說道:“沒有不散的宴席,關係再好,也有分開的時候,因為人都是在不斷進步的,我很為他的今天高興,畢竟在亢州是很難提起來的,出去就有這個可能,很正常的事。改天有機會你約他,我們一起坐坐。”

盧輝說:“要不今晚?”

彭長宜說:“不行不行,娜娜該考試了,我難得陪陪她,不在這一會半會,等下周孩子考完試,我再回來的時候,跟你們報到。”

盧輝說:“那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還要繼續去買馬桶蓋。”

彭長宜說:“嫂子的身體怎麼樣?”

“還是那樣,對了,老王家的不太好,你聽說了嗎?”盧輝說道。

彭長宜說:“聽說了,我上午頭接孩子的時候,碰到京海,我們倆搭伴去醫院看了看。”

“唉,自己熬得燈枯油盡,把活著的人也熬壞了……”

盧輝歎了口氣,走了。

盧輝走後,彭長宜陷入了沉思中,顯然,朱國慶這麼幹,大家都有擔心,但誰不明確提出來,如果把這些人歸為“耍陰”、等著看朱國慶的笑話也不對,現在的朱國慶,肯定是任何的不同意見都聽不進去,就連開常委會,他都不讓跟自己公開彙報,原因就是開始的時候,自己並不同意他這麼搞。

彭長宜看了看表,娜娜快放學了,他便換好衣服,準備出去接娜娜。

他平時去接娜娜很少開車,一來學校門口不好停車,二來實在是沒有多遠的路。他戴上墨鏡和草帽,就出門了。

剛走出部隊大門口,在拐入一條街的時候,一輛卡迪拉克和一輛奔馳先後停在自己的前麵,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此人長得肥頭大耳,脖子上掛著一個碩大的金鏈子,扭動著肥碩的身材,滿臉堆笑地朝自己走過來。

“彭叔兒,怎沒開車?您去哪兒,上車,我送您。”

彭長宜定睛一看,他認識,是俞大開唯一的一個兒子,盡管隻在酒桌上見過一次,但這個人長得太有特點,所以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四兒呀,我溜達溜達,你幹嘛去。”彭長宜壓住心頭的厭惡,故意用很親切的語氣說道,他沒有說自己去接孩子。

四兒,是他的小名,在老俞家大排行第四,他大名彭長宜不知道,隻知道朱國慶這樣叫他,他便也跟他叫“四兒”。

俞四兒說:“我也沒事,剛從牌桌上下來,哥幾個晚上又攢喝酒。您去哪兒,我去送您。”

彭長宜說:“我就出來溜達溜達,好了,你趕緊去忙吧。”

俞四兒見狀,就說道:“那行,彭叔兒,我走了,有事您就招呼我,我隨時願為彭叔兒效犬馬之勞。”

彭長宜趕緊衝他揮手。那個肥碩的身體坐進了車裏,車就往下沉了沉,然後一溜煙就沒影兒了。

彭長宜看著他的車駛離而去,不由得心生厭惡,他早就聽說愈大開的兒子不務正業,吃喝嫖賭,經常跟外地的哥們相約到澳門豪賭,是亢州地界有名的“澳賭”,像他這樣的人,在拆車老板和他們的子女中,還有幾個,動不動就去澳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