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舟看著他,說道:“就這些?”
殷家實繼續說:“告他貪汙受賄、亂搞女人……”
沙舟沉靜地說道:“你有證據嗎?”
殷家實一時語塞,說道:“這個……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亂搞女人有。”
沙舟問道:“搞誰了?”
“聶文東的情人。”
沙舟說:“他為什麼要搞聶文東的情人?為什麼要嚼別人的剩飯?憑佘文秀,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閬諸沒有?”
殷家實說:“那個女人的確不錯,性格隨和,會來事,人也漂亮,歌唱得也好,帶出去十分有麵子,是閬諸有名的宋祖英。”
沙舟問道:“是不是閬諸唱歌的那個?在北京得過獎的那個女孩子?”
“是的,您認識她?”殷家實問道。
沙舟說:“談不上認識,你忘了有一次我去閬諸,還是你把她叫來的,陪我唱歌跳舞的?”
“哦,對對對。”殷家實恍然大悟。
沙舟說:“是不是你也看上她了?”
殷家實趕忙給沙舟作揖,說道:“我一貫嚴於律己,哪敢惹是生非啊!”
沙舟說:“那你憑什麼說佘文秀跟這個女的有一腿?”
殷家實說:“當然有,他們現在來往密切,我聽說佘文秀單獨去北京聽音樂會,音樂會上就有這個女人演唱的曲目。”
沙舟想了想說:“這個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
殷家實說:“保證有問題,他們莫名其妙地湊到一塊,絕不正常,不是這問題就是那問道,您放心,隻要我用心,就會有證據。”
沙舟說:“那就等你掌握了證據再說吧。”沙舟一邊說著,一邊就低頭在傳閱的文件上簽字。
殷家實往他跟前坐了坐,說道:“我跟您說吧,自從江帆來了以後,這兩個人是狼狽為奸,以前,佘文秀知道我跟您的關係,可以說我說句話就管用,最起碼他是很認真地對待我的意見,現在倒好,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您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
“為什麼?”沙舟抬起眼睛問道。
“還不是看到您離開了省委,去了政協嗎?”殷家實理直氣壯地說道。
沙舟看著他,說:“你也是這麼看的嗎?”
殷家實一愣,趕忙說道:“我當然不是了,我能有今天,還不是多虧了您的提攜和扶持。我怎麼能這樣認為呢?那我還是不是人了?”
沙舟半天才說道“小殷啊,不能這麼看問題,我離開省委來政協,那是因為年齡問題,這個關是每個人都要過的,你不要這麼看這個問題。”
殷家實垂頭喪氣,暗罵自己不該說這話。
殷家實說:“他不是我要這麼看,事實就是如此。還有那個江帆,閬諸擱不下他了,今天拆這兒,明天拆那兒,不管是什麼關係,什麼背景,一律不放在眼裏,就拿這次拆福才的房子來說吧……”
沙舟聽到這裏,合上文件夾,說道:“好了,別提這事了,過去就過去了,你突然打來電話,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急事哪,原來是找我倒苦水來了,不過的確不湊巧,我中午約了個大夫,他隻有中午有時間,我要去見他。不好意思,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呆會我讓人領你去機關食堂吧?”
殷家實就是一愣,說道:“我這次來,也不光是衝您訴苦,我聽說您出版了一本書,想幫您消化一部分。”
沙舟笑了,說道:“謝謝你想著我,上次江帆來,我讓他拉回去了二百本。”
殷家實微微張著嘴,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
沙舟又說:“謝謝你。我就不陪你了,我得走了。”說著就站了起來。
殷家實隻好也站了起來,說道:“那好,有機會你路過,想著去我那兒坐坐。”
沙舟衝他點點頭,客氣地說:“好,那我就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