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感覺彭長宜既有本質上的淳樸,又有他這個級別官員必須具備的內斂和深沉,這種內斂和深沉是智慧的體現。他很欣賞彭長宜,就說道:“掛起來應該不會的,因為從中青班畢業出去的學生,還沒有聽被掛起來的。”
彭長宜說:“我極有可能,因為對上邊的口號有些不積極甚至是抵觸,工作不能讓領導滿意,在基層,有的時候長官意誌還是很有體現的。”
舒父點點頭,又說道:“那將來你們的家安在哪兒?”
彭長宜顯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舒父這樣說,還真把彭長宜問住了,半天,他才說:“對於這個問題,我眼下也說不好。您知道,我的工作不像您和阿姨那麼固定,我們是不可能在一個地方連任好幾年的,有很大的流動性。不瞞您說,我有時候還真希望能像小晴那樣坐坐機關,那樣對家裏也有時間照顧了。”
舒父笑著說:“那不可能,上級不會讓你多安逸的。不然就不會讓你出來學習了。你現在正當年,而是也是幹工作最好的年齡段,組織怎麼可能讓你坐機關?”
彭長宜笑了笑。
舒父又說:“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彭長宜又是一愣,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鼎鼎大名的學者,問的這兩個問題是這麼的直接。顯然,他是同意了女兒的選擇。彭長宜抑製內心的欣喜,但表麵還是很平靜地說道:“我想等小晴準備好後,我們再研究這個問題。可能小晴給您和阿姨介紹了我的情況,我不希望在她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盲目嫁給我,我會給她時間,讓她來適應這些……”
盡管彭長宜觀點表達的很艱難,甚至每說一句話都經過瞬間的深思熟慮,但是舒父仍然不難理解他的意思,那就是他不會盲目和舒晴結婚,他會等她做好一切準備,包括她要當繼母的準備。
舒父盡管喝了酒,但意識清晰,他說:“小晴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是一個善良但勇敢的孩子,這個孩子最大的特點就是愛憎分明,有很強的正義感,很陽光,很健康,她會善待你的女兒包括你的家人的。”
彭長宜說:“您說得對,這一點我不懷疑。”
舒父又說:“前提是,你必須想好是否真心愛她,我不希望我女兒在愛情方麵受到任何打擊,我希望她將來找到一個真心愛她,願意一輩子給她幸福的丈夫。至於你的家庭,你的女兒,這都不是問題,更不是你們相愛的障礙,既然她敢於愛你,也就說明了她是經過慎重考慮後才做出的決定,這一點你不要有顧慮。”
彭長宜說:“是的,她的確是我難得的知音。”
舒父嚴肅地說道:“是啊,知音難覓,一旦覓到,希望你就好好珍惜她,愛她,我都沒必要說讓你照顧她,因為她是個很獨立的人,從小到大盡管我們很寵愛她,但從來沒有嬌慣過她,一直在培養她獨立、堅強的個性,所以,我就曾不止一次跟她媽媽說,誰得到小晴,誰就會得到一件稀世珍寶……”
“誰是稀世珍寶?你們是不是在誇我?”舒晴這時走了過來,她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人。
彭長宜和舒父笑了。
舒媽媽也走了過來,她擦著手說道:“老舒,今天晚上你吃了那麼多,怎麼又坐著去了?趕緊換鞋,我陪你去散步。”
舒晴知道媽媽的意思,臉就有些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