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沒容黨偉下麵的話說出口,樊文良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黨記者平時總是呆在北京嗎?”
黨偉說:“大部分時間是,但也往出跑,一般往出跑的時候都是有特殊新聞,比如,上次我去閬諸,就是丁一的老公江市長邀請我去的……”
樊文良又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是啊,當記者就是辛苦,以後多往出跑跑,新聞都在外圍,在基層。好,你坐,我到那邊去看看。”
樊文良說著就站起身,好像發現了熟悉的朋友,他就走到一對老夫妻身邊坐下,把黨偉涼在了這裏。這對老夫妻的手裏拿著作品,樊文良就開始跟他們聊了幾句後,就衝丁一招了招手。
丁一便跟黨偉說了一句“你坐,我過去一下”後,也走了過去,丁一發現老夫妻手裏拿的也是蠅頭小楷作品,隻不過他們寫的是行書小楷,非常有功底,她感歎地說道:“昨天寫的?”
樊文良知道丁一話的意思,就說:“是啊,這才是功夫,小丁啊,我希望你將來也能寫到老先生這個年紀,鍥而不舍,從這些小字中可以看出來,這麼大年紀了,手不哆嗦筆不抖。”
老先生笑了,說道:“我這手啊,拿什麼都抖,拿筷子吃飯都抖,就是寫字的時候不抖。”
“哦?那是為什麼?”樊文良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老婦人說:“在於心,心靜,才能氣定神閑,才能沉下心來。”
老先生這時看著老伴兒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吃飯的時候心不靜,氣不沉?換句話說,也就是我見到吃的就沉不住氣了?”
“哈哈。”老先生的話逗得樊文良大笑。
丁一掩著嘴偷偷笑了。
樊文良也讓丁一拿出自己的作品,跟老先生交流經驗,這個時候,丁一就發現樊文良走到老首長的跟前,跟老首長耳語了什麼後,他就站起身,向丁一招了一下手後就往門口走去。
丁一趕忙拿著自己的作品,向兩位老人說了句什麼,起身就離開了。出了門口後,丁一很納悶,禁不住問道:“樊部長,我們是要走嗎?”
樊文良不動聲色地說道:“是的。”
丁一見樊部長的臉色沒有了剛才的談笑風生,就不再問了,他們坐上車,樊文良跟司機說道:“找個飯店停下,我不能讓我的客人餓著肚子回去。”
於是,他們在飯店吃完晚飯後,就回來了。直到快到閬諸的時候,樊文良才又開始跟丁一說笑起來。
江帆聽了後問道:“黨偉都說鍾鳴義和王家棟父子什麼話來著?”
丁一說:“他隻是剛說出個人名,就被樊部長打斷了。”
江帆又問道:“你感覺他是故意打斷還是無意打斷?”
丁一說:“如果說第一次打斷勉強歸結於無意的話,那麼第二次說起你的時候,他故意的成分顯而易見。”
“哦?”
丁一這樣說江帆深信不疑。在亢州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樊書記的性格,隻要有人打斷他的話,他就從不再接著說,更別指望他會說第二遍,因此,他也很少有打斷別人話的時候,哪怕是工作之外的閑聊,他都很少打斷別人的談話,顯然,他兩次打斷黨偉的話,應該是故意的,換言之,他不希望黨偉在這個場合談起鍾鳴義和王家棟,甚至是他江帆。這一點,作為記者的黨偉,顯然有些不知深淺。
丁一說:“我們之所以提前退席,我感覺和這個黨偉有關係。顯然,樊部長不喜歡他,他的話太多了。”
“嗯。”江帆點點頭,一般情況下,樊文良出現的場合都是很有局限性的,黨偉有些不知深淺亂說話,顯然破壞了樊文良的興致,這一點,也體現出了樊文良的謹慎。想起自己邀請黨偉來閬諸做報到,江帆有些後悔,不過好在江帆辦事謹慎,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沒有給黨偉留下什麼口實,這也是他略感欣慰的地方。看來,黨偉之所以沒有在中央宣傳部發展,而是調到了新華社,一定是有他自身的局限。
江帆又問道:“你們幾個人去的?”
丁一說:“算上我和司機三人。”
江帆說:“樊部長沒有帶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