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愕然地睜開了眼睛,捧起他的頭,輕喚道:“帆……”
江帆睜開了眼,從丁一清澈不安的目光裏似乎看到了當年她含羞的影子,他突然低吼一聲,再展翻身而起,這一次,他傾盡所有的力氣……
對於心心相印的兩個人來說,丁一絕對體會出江帆的不對勁了,但是他哪兒不對勁,她卻說不不清楚……
下個月的黃金時間很快又在丁一的盼望中到來了,她再次拿出上次那件粉色的薄如蟬翼的睡衣,這次,她做足了功課,不但室內少不了鮮花,就連房間裏都回蕩著柔美浪漫的音樂,這音樂,是他們兩個都熟悉的旋律,是那首古老的蘇格蘭民歌,也是電影《魂斷藍橋》的主題曲《友誼地久天長》。
但是,江帆很晚才回來,而且他喝了酒,這讓充滿期盼的丁一沮喪到了極點,早上走的時候,她千叮嚀萬叮囑不讓他喝酒,事實上,江帆已經有很長時間不喝酒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會在這個時候喝酒?
看著丁一失望的眼神,江帆心如刀割,他在心裏說道:“對不起,小鹿,孩子不急,孩子降落在父母反目的家庭是不幸的……”
又過了兩天,江帆沒有再喝酒,但是他卻回來的很晚,而且倒頭便睡,絲毫不理會丁一的用心。
一連幾天都是在這樣的情景中度過的。
丁一傷心極了,從江帆那閃躲的目光中,從他的晚歸中,從他對她那客氣的話語中,她得出了結論,江帆百分之百出了問題!
那麼,到底江帆遇到底了什麼問題?讓他對自己拉開了距離、不再有激情?甚至對孩子都失去了興趣?這到底為什麼?她有幾次發現江帆看自己的目光都是遠遠的、空空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那種目光,這讓丁一陷入了苦惱中,她有些無所適從。
江帆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了,他甚至有幾次住在了單位宿舍,對她越來越冷淡了,丁一真的傷心了。
但是江帆有一樣沒變,就是丁一上直播的時候,他晚上仍然會在遠離電視台大門口的地方準時接她下班,有幾次,江帆把她送到家門口,又回到單位值班去了。
這一點讓丁一感到莫名其妙。
一般情況下,機關不會安排他去值班的,但是最近他頻繁地值班,就是再傻的女人也能看出他是有意躲她。
一旦這個觀點被確認後,丁一就生氣了,她覺得江帆不應該這樣做,遇到什麼問題,就該說出來,夫妻共同麵對,如果是丁一做得不對,更該真誠指出來,而不該這樣鈍刀子折磨人。
丁一這段有些憔悴了,人也漸漸瘦了下去,現在江帆和她在一起時,話也明顯地少了,少到不得不說的地步,夫妻間顯然失去了以往的快樂,即便江帆住在家裏,他也大部分時間以晚上工作的名義睡在書房。
這天晚上,丁一接到了爸爸從新加坡打來的電話,爸爸在電話裏說:“小一啊,我在這邊很好,你喬姨也很好,你們怎麼樣啊?我明年能晉級當外公嗎?”
不知為什麼,聽爸爸這樣說,丁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淚就開始在眼圈裏打轉,但是她強忍住淚水,盡量用正常的語氣說道:“爸爸,我們都好,您的身體沒給您找麻煩吧?”
爸爸爽朗地笑了幾聲,說道:“我自己都奇怪,今年我這身體真的是很好,沒有一個地方給我找麻煩的,小一啊,你要抓緊啊,爭取我下次回去讓我看到希望。”
丁一故意笑了兩聲說道:“老同誌,我們都不急,你急什麼啊?這段江帆太忙了,馬上就到年底了,各項工作都到了緊要關頭,我可不想在他忙的情況孕育我們的孩子,將來他出生還不得變得勞累命?”
“哈哈,你們年輕人怎麼比我這糟老頭還宿命?忙的時候生的孩子就得是操勞命?照你這個說法,那麼是不是在音樂中孕育的孩子天生就是音樂家?”
丁一也笑了,說道:“您這個老同誌真是的,不跟你說了,沒事我就掛了。對了爸爸,您要繼續注意身體啊。”
“放心,我跟你說,我今年身體出奇的好,那天杜蕾打電話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隻要看著你們都好,我這身體就會更好。對了小一,我已經跟校方提出申請,明年春天合同到期,我就回國,我也老朽也該過過含飴弄孫的生活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