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丁一習慣於將它埋藏,習慣於隨遇而安,生活是要繼續的,人也會是長大的,沒有必要為一時的“不應該”而影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人和人之間,無論保持何種關係何種距離,隻要彼此能真誠對待,就是最和諧的關係、最美的距離。
已經上午九點多了,她沒有聽到客廳裏有任何的響動,下麵,也沒有了江帆的車,雪地上留下的車轍印清晰可見,難得江帆這麼早就走了。
她披上一條厚披巾,走出臥室。果然,客廳裏沒有江帆,窗簾也沒拉開,她拉開窗簾才發現,鞋櫃下麵已經沒有了江帆的鞋,衣架上也沒有了江帆的外套,想必他已經去上班走了。
她照例把江帆的書房收拾了一下,並且將書房陽台處的窗戶打開通風,不得不說江帆是自理能力非常強的男人,每次起床,如果不是特別急的情況下,他都能將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將床撫得整整齊齊,但即便如此,丁一也是每次都要將書房擦拭一遍的,保持書房的清新和整潔。
她收拾完屋子,重新將窗戶關上,洗漱完畢後,她熱了一杯牛奶,坐在了餐桌上,猛然,她發現在餐巾紙盒的下麵,壓著一張字條:我去香港參加一個經濟推介會,下周一晚上回來,你多保重。
下周回來,今天是周五,也就是說江帆要走三四天的時間。
不知為什麼,丁一長長出了一口氣,有江帆在家的時間,她感到壓抑和苦悶,未來的三四天,盡管這期間不可能解決什麼問題,但至少會讓丁一的呼吸自由自在一些。
下午上班後,丁一剛到了單位,就接到了哥哥的電話,哥哥說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問她今天晚上有沒有直播,如果沒有的話,他晚上請她和江帆吃飯。
丁一笑了,他明白哥哥的用意,就說道:“我晚上不但有直播,而且江帆也出差了,如果要請隻能請我一人。”
陸原說:“我請的是你們全家,如果是你一人就算了。”
丁一故意委屈地說道:“我說陸原同誌,你不能厚此薄彼啊,為什麼我一人你就不請了?”
陸原說:“你一個人多沒有意思,江帆我們倆還可以喝酒。”
丁一知道陸原是想借此機會促進她和江帆的關係,就說道:“不行,我今天晚上必須要吃請。”
陸原笑了,說道:“你晚上有直播,怎麼吃請?”
丁一說:“我可以早點回去,讓同事多盯會。”
陸原見丁一態度這麼堅決,就說道:“那好吧,現在就到你們對麵的超市,給你嫂子定個生日蛋糕,今天是她的生日。”
“啊?哥哥,你怎麼不早說?難怪你要請我們,原來是嫂子的生日!”丁一吃驚地說道。
“早說你就沒驚喜了。”
丁一想了想說道:“那我可能會晚些,直播結束後可能七點多了,是不是有點晚?”
陸原說:“我沒讓你帶著蛋糕去,你隻負責給我定好了,我到家後就去取,先說好,這個蛋糕你是萬萬送不得的,要把表現的機會留給我。”
丁一笑了,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去訂,跟他們說,一會有個陸先生過來取。”
“對頭,就是這樣。”
放下電話後,丁一摘下外套就往外走,電梯門開啟的時候,她看見了徐穎在電梯裏。
徐穎是通過主持人大賽選拔到閬諸電視台的,是宣傳部長蔡楓的外甥女,從省台實習回來後,目前擔任著一檔專題節目的主持人,正在跟著丁一學習直播,是直播主持人的後備力量。
徐穎說道:“丁姐,幹什麼去?”
丁一說:“我到對麵超市去訂個生日蛋糕。”
徐穎說:“誰的生日?江市長嗎?”
丁一笑了,說道:“是我嫂子,剛聽我哥說的。”
徐穎從上到下看了她一眼,說:“你還穿著高跟鞋,外麵路非常滑,定蛋糕不用親自到店裏定。”
丁一說:“我沒有他們的電話,隻能去店裏訂。”
徐穎說:“我有電話,也有他們的圖片,你跟我來。”
說著,徐穎就走出了電梯,拉著丁一的手來到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