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開空調時車窗緊閉,車內空氣不流通,空氣混濁,而發動機運轉時排出的一氧化碳氣體會積聚在車內,可能造成駕乘人員中毒,甚至死亡,發生車內一氧化碳中毒的例子不勝枚舉,所以人們稱它為“沉默的殺手。”因為一氧化碳密度比空氣小,大量漂浮在上空,季曉琳當時是躺倒在佘文秀的腳底,所以她中毒的程度就比坐在座位上的佘文秀要輕的多。
丁一知道,車裏一氧化碳要聚集到一定濃度時,才會導致人失去知覺的,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在車裏呆的應該時間不短,佘文秀和季曉琳應該有這樣的常識,怎麼還在車裏呆了這麼長時間?再有,韋麗紅又是怎麼回事?剛才她聽哥哥跟他說女代表騙稅的事,那肯定說的就是韋麗紅了,她是不是騙稅後逃跑,才有了被全國通緝?江帆沒有說,丁一也就不問了,也許,他認為她知道那麼多沒用吧。
回來後,江帆根本就沒有時間照顧丁一,不是他逃避自己的責任,是實在太忙了,冷不丁主持全麵工作,又趕上年底,還要應付上邊下來的人各種的調查,不知道這件事還能引出什麼事來,閬諸的官場,再次蒙上雲霧……
此時,正在黨校學習的彭長宜放假了。
放假後的彭長宜,一天都沒在北京逗留,亢州有一大攤子的事等著他呢,擴權市的功能被進一步強化後,錦安要將一部分權力移交給亢州,這些工作都要在春節前他在家的情況下進行完畢。所以他放假後,就名正言順的坐在了市委三層辦公室開始辦公。
離春節沒有幾天了,但就是在這幾天裏,彭長宜完成了一年時間要完成的工作,他一邊著手謀劃調整幹部的人事方案,一邊組織籌備召開全市工作會議。在回來的第三天的常委會上,應政府市長朱國慶的提議,備受矚目的幹部調整方案出台,第二天,在全市工作會議上予以宣布。
這個會議有兩項主要議程,一是謀劃全年的工作計劃,二是公布幹部崗位調整方案。
整個會場座無虛席。因為這兩項內容,都是廣大幹部最關心的內容,前者是他們工作的主要目標,盡管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對全年的工作有過整體的框架和總體的奮鬥目標,但是每年還都會單獨召開一個工作會議,這個工作會議,是政府工作報告中所明確的各項經濟指標和各項工作任務的細化和補充,更具體、更全麵,更明確,往往是全年工作中更具指導性和參考性更強的會議。
可以說,為了這次會議所涉及的兩項重要內容,彭長宜做了大量工作,頭放假前夕的那段日子,他甚至打破了平時不回家的慣例,下午下課後,好幾次他都是不再參加晚上的選修課學習,而是提前通知老顧來接他,甚至有時還會臨時動意,坐公交車就回去了。有幾次,他都把盧輝、呂華等人秘密召集到北京,針對需要部署的工作在賓館裏討論到半夜,甚至通宵。
在最後敲定的幹部調整方案中,彭長宜照顧了朱國慶的一些關係,但在重要崗位的人選上,還是以市委的意誌為主導,這個權力,作為市委書記的彭長宜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之所以要照顧朱國慶,也是為了大局,於公於私,彭長宜都必須給他這個搭檔一些麵子,因為在去年夏天朱國慶就主張調整幹部,就讓彭長宜溫柔地駁了回去,所以,看在他一年苦勞的份上,有些崗位上的人選,還是尊重了他的意見。但是,有一個崗位上的人選,彭長宜不但沒有采納他的意見,還把這個人調離了原單位,這個人就是廣電局副局長兼電視台台長的李立。
由於原來的廣電局局長是從鄉下調上來的鎮黨委書記,大凡幹部調動都是遵循這麼一個規律,年輕的時候去偏遠的地方,然後逐步往城裏來,最後等年齡大了,就會進城到來到一個市直單位,然後從這個單位退休。李立當然知道這個程序,他覬覦局長這個位置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前好幾年,他就曾經跟丁一說過,讓丁一幫他走江市長的後門,想當這個局長。當時江帆就曾經跟丁一說過:這個人太過機敏,不適合當一個單位的一把手,他還給丁一舉過毛主席和警衛員同時遇到炸彈爆炸時的不同反應的例子,炸彈呼嘯過來的時候,警衛員出於本能,紛紛臥倒,但這時主席他老人家反應卻非常滯後,他根本就來不及臥倒,炸彈爆炸後他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所以江帆得出結論,主席之所以能成為國家的一把手,是因為他考慮自己很少,考慮國家大事最多,警衛員之所以成為警衛員而成不了一把手,是因為他們反應太過機敏,作為國家和單位的一把手,必須要有臨危不亂、沉著穩重的作風,那些見風使舵、哪邊風硬就歪向那邊的牆頭草式的人,是永遠不可能成為單位一把手的,誰也不會重用這樣的人的。後來,丁一還跟彭長宜說起過這件事,彭長宜非常同意江帆對李立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