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拒她於千裏之外(1 / 2)

愈大開這次真正地感到了危機,這個危機不是來自他自身,而是來自朱國慶。

眼下,朱國慶即便脫離了生命危險,也會落個半殘疾,事情鬧的這麼大,都驚動了中央,即便不追究他的責任,他也回不到市委書記的寶座上來了,而且,這幾年他也被朱國慶搜刮的夠嗆,隻要朱國慶張嘴,他愈大開就不能不做,有時候做慢了朱國慶都不高興。沒有他“愈大拆”,朱國慶的兒子不可能到國外讀書,朱國慶的妻子和兒子也不可能移民到國外,即便如此,他感到自己也無法滿足他的胃口,亢州的人,不論老幼都知道是他愈大拆趕走了榮曼,想霸占她的公司,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愈大拆這是擔了個惡名,真正操控這件事的是朱國慶,具體做的是姚靜。

所以,當彭長宜剛一說跟他談談公交公司的事後,他趕緊給彭長宜作揖,討巧地說道:“彭書記啊彭書記,我給您作揖了,您眼下就是我的救星啊!”

彭長宜不解地看著他,說道:“我怎麼成了你的救星?”

愈大開呲牙咧嘴地說:“您現在就是我的救星,就是我的大救星,您就不找我,我都想找您說這事。我自從穿上這個虱子襖以來,就渾身不舒服,想脫都脫不下來,您說,您給我解套,幫我脫下虱子襖,您不是我的救星是什麼?”

彭長宜在心裏冷笑了一下,心說,你是看到朱國慶不行了、沒有了靠山,你才說這樣的乖話!他從心裏看不起這種人。

愈大開繼續說:“您不知道,現在全亢州的老百姓都在罵我,以為是我把榮曼趕走了,您說,人家經營得好好的,我趕人家幹嗎?”

彭長宜看著他,饒有興趣地問道:“其實呢?”

愈大拆突然住了口,是啊,其實呢?要知道,他現在就是說出一句不利於朱國慶的話來,都能給朱國慶甚至是他自己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他咽下了委屈,說道:“其實我也就是為了爭當初那麼一口氣,話說出來了,事情也開始做了,想撤也撤不回來了,唉,我是個粗人,腦門一熱就做了,但我現在資金緊張,實在沒有精力繼續做這事了,我想,您能不能給榮老板說說,我退出,公司還是她的,讓她把我之前的錢退給我,或者罰點違約金什麼的,當然要少罰,因為工貿園區也等著用錢……”

彭長宜說:“首先,按照法律來講,這個公司你已經沒有資格摻和了,你收購公司的尾款還沒到,而且嚴重超出合同規定的時間,所以,你已經違約,其次,關於你之前打給榮曼的那筆款,是榮曼是否退給你、怎麼退,那要她說了算,我給你交個底兒,你肯定是拿不回全部的,我做工作是一方麵,最終的生殺大權還在榮老板自己手裏,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另外,讓你的人無條件退出公司,顯示你的誠意,接下來的事我才好跟榮老板談。”

彭長宜把個愈大拆說的啞口無言,他本來就是啞巴吃黃連,這次就更是啞巴吃黃連了。

最後,愈大拆同意無條件退出,至於違約責任怎麼追究、怎麼賠償,完全讓榮曼說了算。

當彭長宜將這個消息告訴榮曼的時候,榮曼半天才說:“謝謝彭書記幫忙,違約的事還是請律師來解決吧,按照合同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也不能說得理不饒人,一切由法律說了算。”

彭長宜心說,還不能不得理不饒人?按法律,愈大拆就會損失更慘,但彭長宜不想給愈大拆爭取什麼,免得以後被人詬病,到時他落個兩頭不是人。

就這樣,公司又回到了榮曼的手裏。榮曼跟愈大拆的合同還沒有履行完最終的法律程序,榮曼就迫不及待地搞了一個聲勢浩大的重張盛典,新購進的二十輛新款大巴車,披著彩帶,整齊地駛出汽車總站,駛到大街上各個停靠站點,在廣大乘客麵前亮相。

彭長宜對於榮曼搞這個慶典是有些想法的,他感覺榮曼太等不及了,幹事不應該這麼張揚,盡管榮曼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也憋了很上時間的氣,但人有的時候不該這樣,你是揚眉吐氣了,可是你能預料到以後不會有第二個愈大拆?所以他拒絕參加榮曼的重張盛典,不但他拒絕參加,他甚至提前在一次班子會上作出一項決定,鑒於目前亢州的形勢,在新的市委書記到來之前、在彭長宜主持亢州工作期間,班子成員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參加企業性質的奠基和慶祝活動。所以,榮曼沒有請到一位市級領導,隻是她所在的區工業科一位副科長參加了這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