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泄密(1 / 2)

彭長宜轉過身,看著父親說:“我怎麼說,我摸著他了嗎?一年到頭不準給我打個電話,我去閬諸這麼久了,還沒接到他一個電話,我做叔兒的,一回兩回的行,難道我還得像跟娜娜似的,總得上趕著給他打電話請安、問候他嗎?他孩子都上小學了,不是小貨了,所長都敢當!”

這件事,父親是知道的,彭鬆跟爺爺磨叨過,說李春雪說的,要當就在城裏當,不去鄉下。

彭長宜氣得肚子一鼓一鼓,說道:“我聽別人跟我說過,說他自從當了所長後,添了一個毛病,就是跟那些商戶玩牌,為這,我特地給他打電話,我說,你那麼年輕,沒事多琢磨琢磨工作,多琢磨琢磨業務,跟那些人少扯連連,他當時態度很好,誰知,到底還是玩出事了!”

彭長宜停了停,又說道:“肯定是讓別人算計了,沒錯,能在北城做買賣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不說這些人,就是他手底下那些人,哪個沒有背景,哪個不盯著他的位子,都是比猴子短些毛的主兒,你再不潔身自好,還能有好?”

父親說道:“好了,火氣發的差不多了,怎麼也得幫想想辦法,這事,我都沒敢讓你大哥大嫂知道,那天他給打電話,也是想讓我在你這給他說說情,特地囑咐不讓他爸媽知道。”

彭長宜轉過身,說道:“爸,這事已經出來了,我不能幹涉太多,我隻有做一件事,就是尊重和擁護他們局領導對他的一切處分決定,因為現在的局長,也不是當初提拔小鬆的局長了,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父親是個明事理的人,聽兒子這麼說,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懂,爸爸還不是老糊塗,這件事,你能辦到什麼地步就辦到什麼地步,讓他接受一下教訓也好。”

彭長宜歎了一口氣,說道:“您剛才說還連累了一個派出所所長,這個人是誰?”

“好像說是姓許。”

“許?”彭長宜的頭皮就是一炸,難道是小許?

“是姓許,他說這個許所長跟你很好,所以當時就想把他保下來。”

“他保,他怎麼保,一對蠢人!”

彭長宜不知道小許當上了北城派出所的所長,他離開亢州的時候,小許還在市區刑警隊。如果真的是小許的話,那麼,小許當上所長應該沒有幾天的事,沒幾天就被停職了,小鬆這個小兔崽子!

他在心裏咬牙切齒,不禁又暗暗埋怨小許,你就不動動腦子,這種事能瞞下來嗎?他的皇上的二大爺也瞞不住啊!沒錯,一定是小許,也隻有小許才有這麼不顧命的“仗義”,才敢這樣“舍身取義”。

要知道,江帆走後,他對江帆留下的兩個人給予了特別關照,一個是秘書林岩,一個是司機小許,尤其是小許,比林岩少了許多心眼,行事仗義,對朋友忠誠,不太會保護自己,當時有小樂在的時候,小樂能經常幫助他,維護他,小樂走了,就少了給他出主意的人了……

彭長宜在心裏琢磨,如果小許真的當上了北城派出所的所長,肯定跟是小樂有關係,跟林岩應該沒什麼關係。他在心裏不由地埋怨小樂,怎麼能讓他一下子就當北城的所長啊,這不跟彭鬆一樣嗎,有拔苗助長的意思,有時急於提拔不成熟的人,未必是好事。

如果是小許,那麼陳樂肯定知道這事,但是他們誰都沒跟他彭長宜說,可能因為涉及到他的侄子彭鬆。

父親見兒子的確心情不好,就悄悄拿過地上插著的鐵鍬,要起花生秧。彭長宜一見,就說道:“我來。”

彭長宜噌噌幾下,就撅起好幾墩花生秧,他也蹲下摘花生,一邊摘一邊說:“爸,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激動。這件事您別操心了,隔輩兒不管人,您千萬別著急上火啊。以後再有這事,您直接讓他們找我。”

父親知道兒子擔心自己,就說道:“唉——我剛才還跟小舒說,說我最擔心的人是你和小鬆,我不求你們當多大的官,也不求你們有多麼多麼的榮華富貴,我隻求你們在外工作少犯錯誤,這是我最大的心願,你,我不擔心,我知道你的心裏算計比一般人都強,我還真是擔心小鬆,你今天這樣一說也好,現在讓他摔一個小跟頭,免得以後摔大跟頭,這事啊,爸爸不幹涉,你怎麼辦怎麼好。”

彭長宜知道爸爸總是很能理解自己,就說道:“爸爸,我不是不管,是現在不好管了,事情已經出來了,他還連累了別人,您說,這事還怎麼管了,我剛才說了,最明智的管法就是不管,尊重擁護局裏對他的一切處分決定,興許還能戴罪立功,如果四處拖入說情,恐怕別人更反感,再說了,也違背我的性格,我可能給別人說情不臉紅,給自己侄子說情臉肯定會紅,但是您放心,這事我嫌寒磣也會過問的,誰讓他是我侄子呐,但是我先跟您說明白,我過問,不是給他說情,我會跟他們領導說,別看我的麵子,加大處分力度,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