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笑了,說真的,在女兒未知道他結婚之前,他是不可能有信心的,因為他不知道女兒的反應會是如何,現在看來,他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所以,他寄希望於明天,寄希望於沈芳,希望沈芳在娜娜麵前多做正麵工作,最好明天能答應娜娜跟舒晴去省城,這樣可以趁熱打鐵,增進娜娜和舒晴的感情。本來他送娜娜的時候就想當麵沈芳說這件事,但是沈芳回娘家了,他由於還惦記著舒晴,惦記晚上喝酒的事,就沒有等她。
舒晴見他不說話了,就又說道:“今天晚上你又要大喝了?”
彭長宜說:“沒辦法,你沒看到老寇他們嗎?連電話都不給我打,而是分頭把守家門口,不過有你在,他們可能會手下留情。”
“他們?嗬嗬,我不信,就是他們手下留情不讓你喝,估計你都不會不喝。”
“哈哈哈。”彭長宜笑著,又親了她一下,摸著她的臉蛋說道:“真了解我,好了,眯會吧,的確有點累……”
舒晴聽他這麼說,就閉上了眼睛,很快,她就眯著了……
彭長宜卻沒有立刻入睡,他有個習慣,每次閉上眼之前,都要理理眼前的事,他想了想,就掏出手機給王家棟發了一條信息:今天我回不去了,京海幾人堵到家門口了,明天回。
過了十來分後,彭長宜拿過手機看了看,王家棟沒有回信息,他知道這個老同誌有個習慣,就是不愛回短信,他便不再等他,漸漸地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響起了鼾聲……
與其說是舒晴睡醒了,不如說是被彭長宜的鼾聲驚醒了,她睜開了眼睛,悄悄看了彭長宜一眼,這個人,居然在張著嘴打鼾。
她心疼地摸了摸他幹燥的嘴唇,這一天,他的身心是最累的,一方麵是女兒,一方麵是妻子,現在,終於跟女兒攤牌了,而且結果還不錯,他的心算放下了。她記得今天早上他老早就醒了,他應該是沒有睡夠,昨天晚上他們閬諸、北京、亢州,馬不停蹄,而且昨天晚上爸爸還跟他喝了酒,今天天沒亮他就醒了,不累就怪了。
還好,當娜娜知道了爸爸結婚的消息後,表現得還算正常,沒有受到什麼刺激,這和他們倆之前的工作有關係。無論如何,彭長宜都卸下了一份思想包袱,所以,他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入睡而且還打起了鼾聲。
想到這裏,她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臉,又恐驚醒他,就縮回了手,躺在他的臂彎裏,一動不動。
盡管彭長宜很累,但是多年養成的喝酒睡覺不誤事的習慣,還是讓他在恰當的時候醒了,他睜開猩紅的眼睛,看了看正在睜眼看著他的舒晴,說道:“幾點了?”
舒晴說:“六點多一點,你還可以再眯一會吧。”
彭長宜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說:“不眯了,盡管老寇說六點半到七點之間,咱們也不能正七點去呀,那幾個人,不定有多少損話等著我呢。”
舒晴笑了,說道:“我都有點怕今天晚上的陣仗。”
舒晴說的是實話,盡管她在這裏掛職過,跟這裏的幹部都很熟悉,但是以彭長宜妻子的身份出現,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為情的,尤其是下午看到寇京海那個表情,今天晚上會是一場惡戰。
這時,客廳裏的座機響了。
彭長宜愣了一下,能打這裏座機的人,應該是身邊比較近的人,肯定是知道他回來的人,不然不會直接打他的座機。
他猶豫了一下,走出臥室,坐在了沙發上,拿過電話:“喂,你好,哪位?”
“爸爸,是我。”電話裏傳來了女兒的聲音。
彭長宜笑了,說道:“哦,是娜娜呀,媽媽回來了嗎?”
娜娜說道:“回來了,爸爸,我找舒阿姨。”
彭長宜看了一眼舒晴,舒晴知道是娜娜的電話,就坐在了他的身邊。但是彭長宜並沒有將電話給娜娜,而是說道:“她現正在衛生間,不方便接電話,你先跟我說吧,等她出來我告訴她。”
彭長宜說完,衝舒晴做了一個鬼臉,舒晴知道他想當她們中間的屏障,就怪嗔地看了他一眼。
娜娜說:“是這樣,她說帶我去省城學英語,我剛才跟媽媽說了,媽媽她……”說道這裏,娜娜的口氣明顯低落下來。
“媽媽什麼意見?”
娜娜有些失望地說:“媽媽不同意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