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醫院當班的大夫還有下班的幾個大夫都被緊急叫了回來,他們成立了兩個組,連夜為丁乃翔父女倆會診,搶救了大半夜,丁乃翔的病情得到了控製,丁一的肚子也止住了疼痛,但是院方還不能保證胎兒的安全,還需繼續觀察。
此時,地球那邊的江帆馬上要登機了,他卻聯係不到彭長宜,給彭長宜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他急中生智,給老顧打了一個,老顧告訴他,彭市長和院領導正在急救室。
江帆問道:“丁一哪?”
老顧支支吾吾,沒敢告訴江帆實情,含糊其辭地說道:“小丁……也在急救室。”
江帆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馬上要登機了,有事發信息,我落地後就能看到信息了。”
整個航程,江帆隻是小眯了一會兒,他的心裏總是有什麼事放不下那樣,七上八下的就是無法放鬆下來,同行的關昊看出了他的不安,說道:“江書記,你怎麼了?一會起來一會坐下的?”
關昊旁邊的廖書記接過空乘人員遞過來的綠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故意調節著氣氛說道:“是不是這次出來的時間長,歸心似箭了?”
“哈哈。”關昊和旁邊的幾個隨行人員都笑了出來。
江帆也笑了,他說:“我腰椎不好,老毛病了,坐時間長了不舒服。”
關昊說:“是啊,沒有毛病坐時間長了也不舒服。”關昊說著,就打開旁邊的一個機關,從裏麵掏出一個毯子,折疊成一個卷,墊到自己後麵的腰部。
他剛要閉上眼睛,看了看側麵早就將躺椅放倒的廖書記,就起來,走過去,也將廖書記旁邊的毯子拿出來,旁邊一位年輕的空乘人員立刻明白了關昊的意思,就走了過去,彎著腰,柔聲細氣地說道:“我來吧。”
關昊就將毯子給了空乘人員,這位空乘人員將毯子也像關昊那樣折好後,依舊柔聲細氣地屈身跟廖書記說道:“首長,給您的腰部墊個毯子吧?”
廖書記睜開了眼睛,說道:“我沒他們那麼多事,他們年輕,所以腰就不好,你給我蓋身上吧。”
周圍的幾個隨行人員都笑了,因為他們都明白廖書記話裏的含義。
關昊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動作,小聲說道:“好心當成……”下麵的話他故意不說了。
廖書記斜著眼看著他,問道:“當成什麼了?”
“當成了好心——哼。”
“哈哈。”
江帆也笑了,說道:“關市長這個主意不錯。”他也拿出毯子,疊好後放在後腰處,身體的確感覺舒服了很多,但是心裏就跟跑著千軍萬馬一樣不得安歇……
經過一夜的航行,漫長的旅程終於結束了,飛機沐浴著早上的陽光,降落在首都機場降落,等飛機停穩後,江帆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手機,開機,令他非常失望,一條信息都沒有。
按說沒有消息應該算是好消息,但是他就是不放心,到機場來接廖書記的專車早就等在了停車帶上,兩位警衛人員穿著便衣,守候在旋梯的兩側,等廖書記下來後,他們立刻守護在一左一右,護送著他直接坐進了他的專車,專車載著廖書記揚長而去。
剩下的江帆和關昊等人,和旅客們一樣,坐上了機場的擺渡車,江帆坐好後,迫不及待地給彭長宜打了電話,彭長宜接通後說道:“您是不是下飛機了?”
“是的,情況怎麼樣?”
彭長宜說:“已經脫離危險了,您放心吧。”
“你在哪兒?”
“我還在醫院。”
江帆感覺不對勁,既然丁乃翔已經脫離危險了,彭長宜怎麼還在醫院,他就說道:“你不是說脫離危險了嗎?”
“是的,我讓喬姨回家休息去了,我替會班。”
“小丁呢?”
彭長宜不想告訴江帆丁一的事,就說道:“她也在……”
“她在你就可以回單位了,上午那麼忙。”
彭長宜唯恐江帆誤解,這才告訴他說:“小丁……也在住院,她也有點不好……”
“什麼,她也住院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實話!”
彭長宜這才簡單把昨晚的經過跟江帆說了一遍。
江帆的臉立刻變得慘白,下車的時候,他的雙腿幾乎邁不動了,跟著人流走出來,機械地拿過自己的行李,向出口走去,遠遠就看見出口的地方邸鳳春和司機小高在向他招手,當他走出出口的時候,同行的關昊走過來跟他握手,說道:“江書記,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