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見他拿武則天和慈禧打比喻,就衝他瞪大了眼睛。
彭長宜不理會她的瞪眼,繼續說道:“所以,還是做本色女人的好,會比政治女人有更多更真實的快樂和幸福,當然,除非這個女人天生就是權力動物。”
舒晴看著他,這是他們從認識到結婚以來他第一次發表這方麵的看法,以前,他從未在她麵前打擊過女人從政,盡管他對女人從政有著骨子裏的偏見,但某些觀點,舒晴是讚同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身處權力之地的舒晴,就是再超脫,她也不可能對權力熟視無睹,也不可能拒絕自己擁有權力的機會,好在她不會刻意去追逐而已,這可能就是她和彭長宜說的那種“權力女人”最大的區別吧。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彭長宜,你不用給我上課,在家庭和事業上應該怎樣給自己定位,我心裏有數,我不可能做權力動物,也沒有那個能力,更不會誇父逐日去追求,有一個疼我、知我,能陪我一輩子的男人我就知足了,如果把權力當做我追逐的目前,不不是跟你吹,在省委機關上班的女人中,恐怕沒有比我更最具優勢的女人,如果我想,我堅信我早就飛黃騰達了,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彭長宜想起在省委黨校,她穿著一身天青色的套裙,對著他車的後視鏡,清潔牙齒的情景。
舒晴繼續說:“我知道我的心智比同齡女孩子都成熟的早,這可能跟我養父母的教育有關,他們從不避諱他們是養父母的身份,他們可以把全部的愛給我,但是他們從不溺愛我,因為我的人生,隻有將來靠我自己走完,他們不可能陪伴我一輩子,所以,自小我就知道努力,而且知道怎麼努力,幾乎沒走到彎路,我的初中同學、大學同學,他們的年齡都比我大,在我發育長身體的時候,他們早就成雙成對地談開戀愛了,盡管我小,但是我知道他們在收獲甜蜜的時候,付出的代價更高,那個時候媽媽就告訴我,別跟他們學,你就埋頭學習,將來就會看到你跟他們的差距,事實也的確如此。嗬嗬,不謙虛地說,我一直都引以為自豪。”
彭長宜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將來娜娜長大,你可以把這些說給她聽。”
“你以為我沒說過嗎?在亢州掛職的時候就跟她說過,盡管她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好好學習,隻有學習才有出路,這個思想我想她早就接受了。”
“嗯,所以她跟你要好。”彭長宜說道。
舒晴歎了一口氣,說道:“說了這麼多,其實我想表達的隻有一個意思,我跟你一樣,有仰望星空的時候,但我不會刻意去追逐,我們家裏有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了,如果兩個人都抬頭看星空,那腳下的事就耽誤了,所以,盡管我聽到你說的這個消息後,我有失落甚至是遺憾,但隻是一閃而已,我有一個肩膀可以讓我依靠就知足了,將來再有一個可愛的孩子,能夠讓我從小教育他成才,看著他長大,把他教育成材,讓我享受到母以子貴的殊榮,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和幸福。”
舒晴說到這裏,眼裏含著溫柔的淚,看著他。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的心都被你說柔軟了……”她攬緊了她,說道:“不過有一點你需要明確,你首先享受到的不是母以子貴,而是妻以夫貴!”
“哈哈,真是自戀啊!”舒晴含著眼淚笑了。
彭長宜卻沒笑,他認真地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因為兩個人不可能齊頭並進共同發展,定會有一個人做出犧牲,社會屬性決定女人大多是被犧牲的那一個,人們經常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站著一個偉大的女人,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破碎的家庭,盡管這話有點偏激,但卻是普遍現象。”
舒晴認真地注視著他,說道:“我知道我的定位了,就是成功男人背後那個偉大的女人,是不是?”
彭長宜說:“不能那麼絕對,但我不希望你在官場上出人頭地,這是真心話,說是為了家庭也好,說是一個男人自私也好,反正我不希望更不喜歡,這也是我一直想跟你交流的問題。江帆那天把我叫到辦公室,鄭重其事跟我談你調動工作的事,我就明確表態,不進市委和政府機關,也不進人大政協機關,更不可能當副書記或者是副市長,他當時問我這是小舒的意見還是你的意見,我說是我的意見,他說你能做主嗎?我說我必須做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