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楓說:“就是眼前的問題不好辦,才會影響到以後,這可怎麼跟人家解釋呀?要不,彭市長你出麵做這事吧?”
彭長宜眼睛一瞪,一點希望都不給他,說道:“老蔡啊,從始至終都是我在配合你,這本身就是宣傳口的事,哪有我一個副市長管這事的?再說,人家誰認得我是誰呀?這事,隻能你去。”
蔡楓也急了,爭辯道:“怎麼是你配合我?那是江書記在常委會上做出的決定,是我們共同完成這個任務。”
彭長宜說:“從一開始我摻和你們這事就是不倫不類,江書記不得不那樣說,其實他讓我參與這事的真正目的就是在人力、財力上幫助你們一下,整合社會資源,依靠社會財力辦好這台晚會。咱們開始分工也是這樣分的,對不對?再說了,我就是一個大老粗,哪會跟這些文人打交道啊,他們一張嘴就是行話,隻有你才能跟他們對上口,我聽都聽不懂,你讓我去,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把事辦砸,砸也是砸你的牌子,宣傳口的事是你的是,不是我的事。”
蔡楓想說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辯倒他,就歎了一口氣,說:“彭市長,你說,這是人辦的事嗎?”
彭長宜心說,要是好辦,江帆不至於說完就閃了,敢情宣傳部長要光是上台跟演員握手的美事,誰都會幹,想到這裏他說道:“老蔡,這事你我之間推來推去的沒意思,你去辦吧,盡管不用人家了,但是出場費該給還是要給的,最起碼給一半。”
蔡楓一聽,眼睛來了精神,問道:“江書記是這樣說的?”
彭長宜看著他,說:“江書記什麼都沒說,是我說的,你盡管去辦,什麼時候走我去想辦法弄錢還不行嗎?”
彭長宜這樣說,蔡楓有了底氣,他感覺跟彭長宜共事還是很容易溝通的,而且彭長宜不像殷家實那樣好給人挖坑,彭長宜是實心實意為了工作,他就說道:“這樣還好辦一點,有可能人家劉樂未必要,但總能說明咱們的無奈和心意。”
彭長宜不想多浪費口舌了,就說道:“既然決定不用人家了,就盡快跟人家說明,別耽誤人家的事,你明天就趕緊進京吧。”
蔡楓歎了一口氣,忽然抓住機會說道:“我剛才在路上想了,那個主持人互動的事,既然書記不同意讓小丁出麵,你看讓翁寧出來怎麼樣?”
彭長宜在心裏冷笑了一下,心說他可真會找機會講條件,就說道:“我剛才說了,業務上的事我不費心,我隻負責協調資金的事,至於怎麼搞,那是你的事,我本身也不懂,你願意用誰就用誰,但是有個原則,別讓觀眾生厭就行。”
蔡楓鬆了一口氣,他總算可以對翁寧有個交待了,就說道:“那是,那是,至於環節怎麼設置,我再給中央台的導演商量。”
蔡楓走了,彭長宜望著他的背影,想著退演員這事也難為他了,但是彭長宜瞬間決定把這差事交給他,讓他體驗一下他的同盟者這樣做的惡劣用意,所以,盡管他反感主持人互動,但為了讓他去退演員,他隻好接受了。
彭長宜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壞事變成了好事,通過這件事,相信蔡楓更加能認清殷家實的本質,相信他們之間的裂痕會越來越大,另外,他也慶幸自己逃過這一關,這件事的確不好辦。
丁一這段時間上班不太正常,她的節目由另一個主持人代替,她隻是做做文案工作,或者到單位開開會,丁一現在的中心任務很明確,那就是兩個字:保胎。
是啊,她不能再失去她的孩子了,工作離開了她,還有人去做,但保胎這事別人替不了她,這也是這段時間江帆開導她的理由之一,她隻有接受的份兒,沒有反駁的理由。
因為她隻要一猶豫,江帆就說親自給她請假,市委書記給人請假歇班,這不是用權力再壓人家嗎?她哪能讓江帆出麵給自己請假?
再說,以汪軍為首的台領導,對丁一的印象普遍都很好,對她也很照顧,這倒不是因為丁一是市委書記的夫人,是丁一一貫的工作態度決定的,加上上次她暈倒在直播室這件事,無論是領導還是同事們,對丁一的敬業都沒得說。
何況目前她還有一個正當的身體理由,懷孕總是三天兩頭鬧懸,任誰也擔當不起這個責任的,所以,台裏從上到下,在丁一歇假這個問題上是一路綠燈,除非她這個節目需要她審閱的時候才打擾她。
丁一知道自己享受著某種特權,但是沒辦法,她目前這種情況,隻能如此,在這個問題上,她不敢要強了,何況她目前還懷的是雙胞胎,江燕經常打電話囑咐她,說懷雙胞胎的風險要遠遠大於單胞胎,這就需要她時刻小心,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因為她屬高齡產婦,所以對待工作,她要強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