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短會開完後,彭長宜徹底釋然了,甚至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他的內心,就如同被照進了陽光,難怪江帆不動聲色,原來如此啊!自己這幾天故意跟他疏遠,原來他的內心清楚得很了,不得不說,自己錯怪他了。
回到辦公室,彭長宜給江帆發了一條短信:多謝您的支持!
江帆沒給他回信,到是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說道:“長宜啊,晚上有空兒嗎?”
彭長宜趕忙謙恭地說道:“您有什麼指示?”
“去老王那裏喝兩杯?”
彭長宜說:“嗬嗬,我倒是沒有意見,不過我得先請假。”
江帆說:“別請了,一會回家接上她們,我聽小丁說,部長在教他們做飯,另外,古卓在給部長紮針?是嗎?”
“嗬嗬,是啊,古卓跟張醫生學的,天天去中醫院跟她學針灸,據說,現在她的技藝很像那麼回事了。”
“好,一會下班咱們就走。”
“好嘞!”
彭長宜笑了,就給舒晴打了電話,讓她做好準備,一會回家去接她,舒晴答應了。
彭長宜忽然又找到了江帆在亢州掛職時的感覺,那個時候,每當頭下班,江帆都會打電話,總是有各種的理由去喝酒,纏著彭長宜不讓他回家。想到這裏,彭長宜長長出了一口氣,給部長打了電話,囑咐他不用太麻煩,弄幾個小涼菜就好,另外他會帶一些菜過去。
部長說:“你小子什麼都不帶,小舒和小丁就喜歡吃我弄的菜,家裏什麼都有,千萬別帶飯店的熟食過來,我做的風幹腸,正好你們過來嚐嚐,晚上吃餃子,下午剛剁的肉餡,一會我先把餡拌好,你們來了就包,再給她們倆弄點素餡。”
彭長宜想想也是,晚上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跟江帆在一起聚聚,好幾天對江帆敬而遠之,他晚上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跟江帆聊聊。
晚上,大家正在暢飲的時候,彭長宜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舒晴起身給他拿過電話,一看是一串數字,沒有姓名,就遞到了彭長宜的手裏。
彭長宜看了一眼,知道這是吳冠奇的手機,他沒有存他的姓名,但老板慣用的吉祥號碼他早就爛熟於心,他沒有接通,而是對江帆說:“江書記,是老吳。”
江帆看著彭長宜,說道:“肯定是聽到下午會議的消息了。”
“嗯。”
江帆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彭長宜說:“我這會不會接他這個電話的,我見過不自覺的人,但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自覺的人,還是號稱跟我最親密的人。咱們喝酒,下來他找我再說。”
江帆說:“你這個同學啊,讓我怎麼說呢……四個字,真沒想到。”
彭長宜說:“是啊,盡管我感到了他的不對勁兒,但是絕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不對勁。”
江帆說:“是不是從咱們要房子開始,你覺得他不對勁了?因為我記得你跟我似乎說過,不想讓他知道。”
彭長宜放下筷子,說道:“是啊,那個時候我沒有什麼明確的認識,就是感到他有點不對勁,因為在飯店裏看到他跟老殷他們在一起,我感覺就有點別扭,但是我沒問過他,他到現在也沒跟說過。”
江帆說:“嗯,人在變化之前,總是有些端倪的。他剛幹完部隊工程,三局聯建主體工程也完工了,閬諸的工程不可能都讓他幹,這個道理他怎麼不懂呢?”
彭長宜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幹嘛這麼著急幹工程,而且不惜賄賂領導,左右常委會的決議,他不是一個糊塗人,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如果照章處理的話,他懂得厲害關係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上次開常委會前兩天,我跟他見了一麵,就在咱們那條街上的咖啡廳,我已經跟他說得非常清楚了,這個工程不會給他,也不會給別人,但就是不知道他還為什麼這樣逼我?現在,我也不想知道其中的緣由了,懶得搭理他,來,咱們喝酒。”
彭長宜說著,端起酒杯給江帆和王家棟碰杯。
江帆聽了彭長宜的話後說道:“是啊,這次也算是一個教訓吧,以後跟這些人打交道必須保持距離才是。”
彭長宜說:“是的,您說的是。”
彭長宜沒接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後就自動停止了。
彭長宜以為自己不接他吳冠奇的電話,他心裏就該知道自己的態度,但是,讓彭長宜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吳冠奇居然等候在他住處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