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允許他尋找下一塊雲彩(1 / 2)

彭長宜一連說出幾個“朋友”,也許,此時在他的心裏,是不是對這樣字眼有了不同的感受?

舒晴見彭長宜情緒低落,心情鬱悶,就開解說:“你要理解他,商人,任何一個商人,都是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他可以根據需要尋找新的朋友,你不要吃他的醋。”

彭長宜回頭看著她說:“我沒有吃他的醋,也沒有不允許他跟別人交往的心理,我彭長宜的本身再大,也不可能滿足他所有的需要,更不可能阻止他跟別人交往,所以,我沒有任何理由不讓他去尋找天空中下一塊能下雨的雲彩,何況,我不可能將他綁在我身上的,我也沒這麼愚昧。這個問題,我看得很開,我不明白的是,他怎麼可能企圖阻止常委會,而且還用此拙劣下作的手段來換取常委手中的票數?而且,而且針對的還是我,他這是在跟我叫板!”

彭長宜在屋裏走了兩步,他使勁揮了揮雙手,說道:“你說,我以後還能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還能拿這樣的人當朋友嗎?”

舒晴說:“這個,你也要理解他,可能,你們之間打交道他用不著信封公關……”

“不是可能,就從來都沒有過。”彭長宜義正辭嚴地糾正舒晴的話。

舒晴一笑,繼續說道:“是的,但是你不能保準他跟別人不這樣做,說不定有人對他進行了暗示,或者是強取豪奪,這些都說不準。”

彭長宜看著他,怔了怔說道:“你說得對,說得對。”彭長宜揮著手指說道:“他今天晚上已經跟滲透了這個意思。”

舒晴笑了,說道:“所以,你也要理解他們這些搞企業的人,有時候身不由己,他們的錢也都是一分一分掙來的。”

彭長宜說:“我理解他,我假裝理解他所做的這一切,但是有一點他吳冠奇忘了,那就是我把他介紹給江帆的,我還沒來閬諸呢,就先把他介紹來了,結果他居然繞過我去攻江帆的關,我倒是不是擔心他們走得近把我甩了,我怕他在江帆身上故伎重演。”

這件事,彭長宜以前跟舒晴說過,舒晴說:“我記得以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你尚且都沒沾他,何況江書記,我相信江書記會更有分寸,他就是硬貼,也未必能貼上,事實上,如果他貼上江書記,就不用這麼勞神費力了。”

彭長宜一聽,就笑了,說道:“有道理,有道理。我的確是多慮了。唉——因為吳冠奇來閬諸的事,我至今都不敢跟老康提,好像是我走了,就把他也勾搭出來了。”

舒晴說:“這個問題你也不要總是放在心上,他早晚都會向外發展了,目前他的大本營不還在三源嗎?”

“三源也就是個空殼了,他早就把那些土地和建築抵給銀行炒期貨去了,他早就不再在三源投入了。”

“那是他的經營戰略問題,這個與你不相幹,別總往自己身上攬。”

“但老康完全有理由懷疑我,是我把他勾搭出來了。”彭長宜恨恨地說:“既然是我勾搭出的你,你倒是給我爭氣啊,做了兩個工程,就找不著北了,好像除去我彭長宜,每個人都是他吳冠奇要供奉的菩薩!”彭長宜氣得手指向了天空。

舒晴說:“是不是你當初給他定的約法三章讓他對你失去了信心。”

“是,他今天晚上已經跟我說明了,說我為了保官,總怕沾上他,極力撇清跟他的關係,還說我太過於公事公辦。這個問題我早就跟他說過,我說我祖上八輩就出我這麼一個芝麻官,我不能把這頂官帽戴歪了,更不能戴丟了,要細水長流,當初玉瓊把他介紹給我的時候,我就是這個立場,就不曾隱瞞過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官迷的醜惡嘴臉。那個時候,他還很理解我,還說,隻有你的官當長了,我才能長久受益。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我說我倒台了,對你也沒好處,興許第一個被傳喚的就是你,因為你跟我是關係最近的商人。”

舒晴說:“是啊,這就是目前好多學者都在探討的問題,就是官員跟商人之間到底該保持一個什麼樣的距離?”

“什麼樣的距離?就是兩隻刺蝟的距離!遠了冷,近了紮得慌,這還用探討,我早就知道,國家養你們這些所謂的學者純粹的浪費皇糧!”

舒晴笑了,說道:“你這個比喻很形象,一句話就把我們這些所謂的學者打入了冷宮。其實讓我說,你不該對他耿耿於懷,你是一個很講究原則的人,並且潔身自好,不是他們這些商人喜歡的官員,他們喜歡對他們有想法、有貪欲的官員。在三源,他沒得選擇,你是那裏最大的官,他無論在誌趣和思想上,都會隨你而入流,但是在閬諸情況就不一樣了,除了你,還有許多比你官大的人,離了你,他照樣可以辦事,這個時候,你們之間真正的距離就顯現出來了,也許到最後你就會發現,你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