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看著舒問道:“那你們幹嘛不在收費路口等他們,而是進了高速路?”
舒晴也看著他,說道:“是啊,我也在琢磨呢,如果我在收費路口這邊等他們,就看不見我丈夫跟別的女人約會了,可事情就是這麼鬼使神差,殷書記非要到裏麵去接他們,說這樣顯得尊重。”
彭長宜點點頭,他知道這個培訓班的事,是按照省委的精神舉辦的。他說道:“是你看見的我們還是老殷看見的?”
“我們都看見了。他說這個女人就是衝著你來的,而且跟你是故交。”
彭長宜臉不變色心不慌地說:“沒錯,他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我們的確是故交,我在北城的時候就認識她了,還有她的父親,她原先是省報記者,她父親是葉天揚,她後來辭職去了國外,上次在北京開邀商會的時候,我們再次見麵,才知道她手裏有這個項目……”
舒晴說:“其實,我也認識她,那天在電視上我看見你們倆了。”
邀商會期間閬諸電視台和《閬諸日報》都派了記者,當天晚上,閬諸電視新聞節目就播出了邀商會的情況,舒晴當然會看到他跟葉桐。
“你怎麼認識她?”彭長宜看著她問道。
舒晴說:“她是省報記者,我在省委政研室,省報那個時候有個理論專版,好多領導的理論文章都出自我的手,我還要負責把稿子拿到報社,另外,我自己也發一下理論文章,都是找的主編葉天揚,葉天揚不在就找他的女兒葉桐。而且我跟葉桐還是校友,她比我高幾屆,我管她叫學姐,她管我叫學妹,盡管我們的交情不如你們那麼深,但彼此也是很熟悉的。”
彭長宜聽出她話的弦外之音,至此,他明白舒晴為什麼一反常態開始審查自己晚上跟誰吃飯這個問題了。
他笑了,說道:“我們交情怎麼深了?”
舒晴白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彭長宜說:“你倒是說話啊?我們怎麼深了?”
舒晴想了想,有些話她當然不好直接開口說出來,就說道:“這個還是問你自己吧。”
彭長宜臉耷拉下來,表情嚴肅地說道:“舒晴,有話就說,不要藏著掖著,我一天下來很累,到家沒心思跟你猜謎。”
舒晴一見他板起麵孔,神情嚴肅,就不敢再說什麼了,不過她仍然感到委屈,低下頭佯裝繼續看書,眼淚就掉了下來。
當年在亢州掛職大下的時候,她的確聽說過彭長宜跟葉桐關係不一般的閑話,但是傳說歸傳說,誰也沒有看見他倆怎麼樣,寇京海倒是知道,但寇京海對他們倆的事從未說過半個字。即便寇京海不說,從葉桐頻繁來亢州的表象看和彭葉的關係來看,一些善於觀察察言觀色的人是不難看出他們關係是親密的,所以有些風言風語得就很正常了,不用說別人,高鐵燕當年就給彭長宜嚷嚷個到。
舒晴來到亢州後,她對彭長宜早就上了心,她當然會留意有關彭長宜的一切的,包括他的過去,所以,關於彭長宜的一些傳言她當然會格外關注的,隻是她從來都沒有跟彭長宜證實過這些。
彭長宜見舒晴不說話了,仍然不想放過她,但突然看見她掉眼淚了,他的心就軟了,他往她跟前坐了坐,這次舒晴沒有挪開,彭長宜說道:“舒晴,我不喜歡女人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嘮嘮叨叨的,我有讓你感到不痛快的地方就直說,這是一,二,不要犯別人都犯的毛病,男人一跟女人接觸就會如何如何,搞得跟草木皆兵似的,這樣太累。我跟你這樣說,如果我是這樣的人,你管不住,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你心生猜疑就是自尋煩惱,就是破壞我們正常的幸福的夫妻生活。你在亢州工作那麼長時間,你見我跟哪個女幹部有過曖昧舉動?跟哪個女人走得親密?我彭長宜如果真有著一副花花腸子的話,我天天都可以換不同的女人,我不是沒有這個條件。”
舒晴低聲說道:“我就是因為在亢州聽到了你們倆的事,今天又碰見你跟她在路邊約會看夕陽,而且你還開著她的車,又沒有老顧跟著,我當然會有想法了,如果我一點想法都沒有那就不正常了。”
彭長宜知道車上有殷家實,就問道:“有人跟你說什麼著嗎?”
舒晴見他這樣問,就大膽地看著他,說道:“當然。不然我幹嘛放著舒心的日子不過,自己找別扭?”
彭長宜知道舒晴說的是真實的,極有可能是她聽到了什麼,但是他敢斷定,即便她聽到了什麼,也僅限於傳言,自己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她的手裏。自從葉桐回來後,他都是有距離地跟她接觸,對此,他還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