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看著他,繼續說道:“別說原來咱們還有些交情,就是沒有交情除去正常的工作接觸外,也要照顧一下個人的情緒,畢竟,人家是實心實意衝著你來投資的。當然,這裏的火候有時不好掌控,深了不好,淺了不好,總之,別太傷人家的心就行,有時候一味逃避也不對,你不單獨赴她的約,可以帶上小舒,還可以叫上朋友,人多還熱鬧呢。”
彭長宜相信,葉桐絕對是跟江帆說了什麼,不然江帆今天不會這麼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這些。他看著江帆,開玩笑地說:“要不,下次您跟我去赴約?”
“哈哈。”江帆大笑,說道:“長宜啊,不我剛教會了你,你就學會鑽空子了,轉頭就拿我當試驗品?非常情況下我可以跟你一起赴約,但不會一直給你當電燈泡,隻有在非常情況下,記住,是非常。”
“哈哈。”彭長宜也大笑,他開心地說道:“我不這麼認為,我認為平常情況下您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往大了說,為了閬諸的經濟發展,為了閬諸的未來,往小了說,您也要拉兄弟一把不是?”
彭長宜很少有跟江帆開玩笑的時候,他對江帆都是發自肺腑的尊重。
江帆見他油嘴滑舌的樣子,知道這種玩笑不好往深了開,就說:“唉,小丁一天不恢複健康,我是一天都沒心思啊。”
彭長宜也收斂起笑容,看著他問道:“還不好嗎?這個病真的很可怕嗎?”
江帆歎了一口氣,說道:“長宜,我這麼跟你說,這個病非常危險,嚴重了引發高度妊高症,胎兒和大人都有生命危險。”
“啊?這麼嚴重?”彭長宜的臉都嚇白了。
江帆說:“非常嚴重,我這麼跟你說吧,江燕是個個性非常堅強的人,她背著她嫂子都抹過兩次眼淚了,今天一早我就從醫院回來上班,在門口看到她,我知道她是不放心她嫂子,天天都來這麼早,就故意說,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上班了,她猜她跟我說什麼?”
“什麼?”
她看著我說:“哥,我快無計可施了……說完,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彭長宜的心就是一“咯噔”。
江帆扭過頭,將轉椅轉到後麵,背對著彭長宜。
此時,彭長宜從江帆的背影中,看出他對妻兒的擔心,他承受得遠比江燕和丁一多得多。
彭長宜囁嚅著說道:“就……就沒有好辦法了?住了這麼長時間醫院就沒見好轉?要不就轉院,看看其它醫院怎麼樣?”
江帆慢慢地轉過身,他的眼睛有點紅,他低下頭,擺弄著桌上的鉛筆,說:“住院以來,也不能說一點效果都沒有,最起碼沒有往壞了方麵發展,我原來是想轉到北京婦產醫院,那裏是最高的權威醫院,但是考慮到眼前不適合倒騰她,另外,到了一個醫院,還要全麵檢查一番,怕她經不起折騰,前天請來了婦產醫院的權威專家會診,目前,江燕他們的治療方法是最好的,沒有比他們更好的了,隻能寄托她自己挺過這一關了……”
“天,這麼嚴重啊——”彭長宜的心也沉了下來,他想起丁一在醫院那個高難度的臥床姿勢,就說道:“她自己知道嗎?”
“知道,她什麼都知道,所以,她比我的內心壓力更大,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那些好,讓你聽著就像……就像料理後事一樣……”
聽江帆這麼說,彭長宜就想到丁一那天跟她說的那些話,的確有點江帆說的那種意思,要知道,這麼多年來,丁一可是從來都沒跟他說過那些話啊!
彭長宜心情也沉重起來,他說:“您放心,小丁是個堅強的姑娘,是個有責任心的媽媽,她一定會挺過去,一定會順利生下兩個寶寶的,您一定會跟兩個兒女見麵的,你們……你們一家會平安無事的……”
聽到彭長宜說道一對兒女,江帆的鼻子就是一酸,他的眼圈又紅了,說道:“長宜啊,不瞞你說,我是任何辦法都沒有,無計可施,無勁可使,有時候……我……我他媽的也……挺脆弱的……”
彭長宜的鼻子就是一酸,他極力眨著眼睛,說道:“您放心,該經曆的您和小丁都經曆了,這次肯定能過去,您一定要鼓勵她,要給她信心,您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您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這麼多年都驗證了這一點……隻要您在她身邊,她就有底氣,就有精神,就有力量!您多陪陪她,眼下他們娘仨是您最主要的工作,單位的事您就放心好了,有我和誌剛在,有事我會及時跟您溝通的,你們一定會挺過這一關的,對此,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