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見媽媽哈腰去抱妹妹,就從舒晴懷裏下來,邁開兩條小腿,向媽媽走去。大寶邁著小步,走得很穩。
舒晴見丁一抱出了二寶,就說道:“給我吧,你拿東西。”
丁一說:“睡著了,我先把她送屋裏去。”
丁一抱著二寶,大寶緊跟在媽媽身後,向門口走去。
院裏,樊文良夫婦早就站在門口處,看到丁一抱著一個穿著小白裙子的小孩走了進來,她的後麵還跟著一位漂亮的小紳士。
丁一看見樊文良夫婦,臉上早就蕩漾起笑容,她叫了一聲:“樊部長、梅阿姨好。”
樊文良打量著丁一,親切地說:“這個女孩是二寶?”
“是的。”
“我看看小公主。”樊文良說,就湊近了丁一,就見一個長得非常幹淨好看的小女孩,正閉著眼躺在媽媽的懷裏。
樊文良說:“趕緊放屋裏去吧。”
梅大夫說:“去哪屋?”
丁一說:“西邊,我們集中在一個屋子裏鬧騰。”
梅大夫就給丁一將西邊屋子的門打開,然後跟了進去。
這時,樊文良才回頭端詳著那個小男孩,他故意擋在小男孩的前麵,不讓他隨媽媽進屋,然後盯著他看,也不說話。
大寶見樊文良擋在自己的前麵,不錯眼珠地看自己,他沒有表現出害怕,而是看了一眼媽媽和妹妹的背影,沉思著要不要過去。
樊文良自認為自己在人前是有些威嚴感的,但眼前的這位小家夥一點都不害怕他,不但不害怕他,而且表現得還很鎮靜。
這時,量量牽著古卓的手走了進來,他見大寶站在院子中間,樊爺爺擋在大寶的跟前,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也停止了腳步,站在大寶的後麵。
樊文良看了量量一眼,感覺今天這兩個小男孩都太可愛、太出類拔萃了,簡直就是江帆和彭長宜的翻版,他們都繼承了各自父輩優秀的遺傳基因,也許是年紀的關係,他非常喜歡他們。
他彎下腰,看著大寶說道:“你是大寶?你爸爸叫江帆?對嗎?”
大寶聽他叫出爸爸的名字,這才抬起頭,打量著樊文良,露出了兩排碎玉似的潔白牙齒,糯聲糯氣地說道:“爺爺——好。”
樊文良就是一怔,這麼小的孩子居然這麼懂禮貌,而且還排出了輩分,他就笑著說:“好,大寶好,你告訴爺爺,你大名字叫啥?”
大寶的小手擰著衣角,眼睛仍然看著西屋的方向,嘟著小嘴說:“我叫江綺暘,妹妹叫江綺昕。”
也許是這個孩子習慣了別人問他和妹妹兩人的名字,就一並將媽媽的名字報給站在麵前的這位爺爺。
樊文良笑了,說道:“江綺暘?讓我想想……薄吹消春凍,新暘破曉晴,是不是這個意思?”樊文良看著大寶問道。
大寶當然不懂這句詩的意思,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漆黑的目光依然盯著西屋,他以為他連妹妹的名字一起報完後就可以走了,但是這個爺爺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依然跟他說話,他盼望媽媽出來給他解圍。
樊文良盡管不明白小家夥的心裏所想,但是從他盯著西屋門口看的目光中,他知道小家夥對媽媽的依戀,就又問道:“你妹妹叫什麼?我沒聽清。”
大寶這才把目光放在爺爺的臉上,他仰著下頦,嘟著小嘴,皺著小眉頭,極其認真地重複道:“妹妹叫——江綺昕。”
樊文良感覺這孩子目光單純而幹淨,他有種想抱他的衝動,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不善於跟小孩子親熱,他想伸出手,摸摸他的頭,但見他一副冷靜且與陌生人保持一定距離的神態,就說:“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進去找媽媽了。”
“再見。”大寶說完就邁開小腿,不急不忙地向西屋走去,樊文良發現這個孩子就連走路的姿勢都跟江帆一樣。
他走到台階前,顯然對這個台階有點犯難,他不想像以往那樣爬上去,因為媽媽跟他說今天要過生日,不要隨意弄髒衣服,於是他就站在台階前看著門口。
媽媽出來了,將他抱進了屋。
量量見大寶走了,他莫名其妙地衝著樊文良一笑。
樊文良被量量的笑感染了,說道:“噶小子,你笑什麼?看熱鬧啊?”
量量剛才站在大寶的身後,的確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他見大寶走了,也想跟過去,又擔心這位爺爺擋住他,這才先向樊文良發出友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