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夫說:“所以我們家常年不做魚吃,即便偶爾做一次,也得是我負責給他摘刺,有時給他把刺摘幹淨了,他都不敢吃。”
樊文良見王家棟還記得自己不善於吃魚這事,就十分感慨,說道:“家棟啊,難得你還惦記著我這個毛病。”
王家棟說:“唉——我這可不是一般的惦記啊,是刻在我心裏了,您是吃一次魚就要去一次醫院的口腔科,作為下屬,我哪敢忘了啊——”
樊文良一聽,就趕緊衝他擺手,說道:“當著年輕人說這些,你就不怕他們的牙倒嘍——”
舒晴調皮地說道:“我們不怕,我們喜歡聽你們過去的趣事,對不對小丁?”
丁一笑了,她看看王家棟,又看看樊文良,說道:“盡管我了解一些,但是我仍然十分喜歡聽。”
樊文良看著王家棟說:“家棟啊,你看看,這是不是平時你總給她們做飯吃的結果?”
“哈哈。”王家棟和江帆大笑。
古卓從屋裏拿出一張大竹涼席,鋪在水泥地上,又拿出一個戶外用的軍用帆布單子,鋪在涼席上。量量看見後,便從媽媽的懷裏出溜下來,趴在帆布單子上,似乎很累的樣子。
他突然又抬起頭,衝著二寶叫,意思是讓二寶也過來,這個單子,是他們平時玩耍時經常用到的。
但是二寶今天沒有理會他,她往爸爸的懷裏靠了靠,睜著兩隻清水葡萄一般的眼睛看著爸爸。
江帆抱起女兒,將女兒放在另一條腿上,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兒子大寶,就見大寶也正在看著他,他說:“去跟量量玩吧。”
大寶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墊子上滾來滾去的量量,他沒有動心,而是圍著爸爸,轉到爸爸的另一側,擠進爸爸的腿裏,靠在爸爸的另一條腿上。
舒晴看著量量一個人在墊子上自娛自樂著,就不由得衝著兒子扮了個鬼臉。
樊文良說:“是不是兩個孩子都跟你親?”
江帆笑了,說:“大概我跟他們玩耍的時間不多,而且我比較會討好他們,所以他們見了我就親。他們還是跟媽媽親,有一次小丁出去采訪,天都黑了還沒回來,這兩個孩子明顯得就沒有精神,二寶終於按捺不住哭了,要找媽媽,一個哭,另一個也跟著哭了,這樣的待遇我還沒有過。”
二寶見爸爸在說她,就抬起小手,伸出兩根小手指,輕輕捏了一下爸爸的嘴。
她嬌羞的模樣讓人憐愛,江帆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小額頭。
見大寶正笑眯眯地注視著他,他又攬過大寶,親了一下大寶的額頭,隨後伸手給大寶正了脖領上的那個紅色小領結,又用手給他彈著白領上的汙漬,但是彈不淨,那是剛才量量抓他領結時留下的手爪印。
樊文良看著江帆,江帆本來就是個儒雅之人,如今在孩子們麵前,表現出了更多的溫情,想起他支邊回來跟自己提出要到閬諸來工作的請求,感慨地說道:“小江啊,你現在兒女雙全,一下還來了兩個,是不是心滿意足了?”
江帆笑了,說道:“是啊,兩個孩子的到來,的確讓我有心滿意足的感覺,不過也累。”
梅大夫說:“你累什麼,平時又不用你看著,人家小丁累才是真的。”
江帆見梅大夫為丁一打抱不平,說道:“您說,她累跟我累有什麼區別嗎?”
“哈哈,那倒是。”梅大夫也笑了。
這時,就見量量坐在墊子上看著二寶“啊呀呀”地大叫,他小手還不停地拍著墊子,意思是讓二寶過來玩。見沒人理他,手一揚,就將玩具扔了出去,不想,玩具沒有扔到預期的方向,倒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他張開大嘴就哭了。
正在這時,彭長宜進來,他邁開大步,幾步就走到兒子跟前,抱起了兒子,說道:“小哥哥和小姐姐今天過生日,你是不是要給他們送一盤瓜子呀?”
王家棟笑了,跟樊文良說:“您看見了吧,有了兒子的人,眼裏就沒有其他人了。”
樊文良笑了,說道:“這個,可以不怪。”
彭長宜聽見了這話,說道:“我就知道您得在樊部長麵前給我上眼藥了。”他抱著孩子,交給了舒晴,就過來跟樊部長和梅大夫握手。
“哈哈哈。”
眾人就是一陣大笑。
江帆說:“小強呢?”
“我們倆洗完澡換完衣服一塊從賓館出來的,他非要給孩子們買生日蛋糕,我跟他說,店鋪差不多都歇業躲避非典了,很少有人開門經商了,他不信,非要到街上去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