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說:“沒那麼複雜。好了,不說了,咱們吃飯吧。量量,量量。”
彭長宜一邊叫著量量,一邊推開舒媽媽和舒爸爸臥室的門,就見量量正坐在床上,好像剛剛哭過,姥姥正在給他擦鼻子。
彭長宜說:“怎麼了?又調皮了?”
姥爺這時說:“你們在外麵打電話說事,他想出去,他姥姥不讓他出去,他就不高興了。”
彭長宜笑了,抱過兒子說道:“呦嗬,男子漢大豆腐,怎麼這麼脆弱,這可不像我兒子。”
姥姥說:“我也沒有大聲說他,就說爸爸和媽媽在打電話,量量不能出去吵他們,他就不高興了,還委屈得流了眼淚,給什麼玩具都不玩了。”
“哈哈,好了,爸爸電話打完了,事也說完了,咱們現在就出去吃飯。”彭長宜抱起量量,一下子就把他舉到頭頂,量量立刻破涕為笑。
其實,舒爸爸和舒媽媽平時是很寵著量量的,對此舒晴幾次跟父母抗議,說不能這樣寵量量,但兩位老人認為這沒有什麼,給孩子定的規矩太多會禁錮天性的發揮,所以,量量隻要在姥爺和姥姥前,就是一個混世魔王,沒有他不敢摔的,沒有他不敢破壞的,但是在媽媽麵前就不敢了,在爸爸麵前更不敢,隻要在爸爸麵前做了錯事,不用爸爸教訓,爸爸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就能把他看哭了。
至此,姥爺的理論就是:“媽媽生,姥姥慣,爸爸來教練。”
男孩子跟爸爸天生就親,而且有意無意總是在模仿爸爸的一舉一動,這一點,量量可謂做得非常到位,他天生模仿能力就強,所以彭長宜非常喜愛量量,遠遠超過小時候的娜娜。
江帆更是如此,兩個孩子,承載了他太多的悲喜愁苦,所以對他們他是疼愛有加。其實,在知道雙胞胎裏有個女孩時候,江帆本想讓這個女孩叫妞妞,但唯恐勾起丁一對那些日子不愉快的回憶,所以才強壓下這個衝動。
兩個小天使帶給江帆的喜悅感無法言說,他甚至想帶著一家人和丁一歸隱山林,過那種自由自在、閑雲野鶴般的生活,盡情享受天倫之樂,就跟他最初擁有丁一時的感覺一樣,天下的事,沒有他可以去爭了,隻要等到這一個。浪漫的想法總是很美好的,但現實畢竟是先生,有些東西是放不下甚至是不能放下的,俗話說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最大的江湖就是官場。
這一年,注定是京州省不平靜的一年,省委書記廖忠誠突然意外地被調走,這給蒸蒸發展的京州各項事業,帶來不利的影響,也給京州的官場,帶來一些不太和諧的意味。尤其是以往那些追隨廖忠誠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這是體製特質的必然結果。
最先知道這一消息的不是江帆、彭長宜,而是葉桐。
這天,葉桐打電話找彭長宜,跟他商量有關輝威藥業一些後續工程的事,她在上周就開始找彭長宜,怎奈彭長宜去外地考察一周,葉桐打電話的時候,彭長宜剛回來兩天,他正在內蒙古閬諸乳業基地聽取公司負責人就雙萬工程的彙報情況,彭長宜本不想接電話,他知道葉桐有時說話沒輕沒重,但是不接電話又響個不停,彙報情況的基地負責人便止住了話頭,看著彭長宜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彭長宜隻好說道:“對不起,你們繼續,我接個電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離開,接通了葉桐的電話。
葉桐說道:“我說彭書記,我從上周就開始找你,你回來了也不主動跟我招呼一聲。”
彭長宜舉著電話,走出會議室,來到公司外麵,站在旗杆下,說道:“哦,有事嗎?”
“你在哪兒?”
“我在乳業基地。”
盡管彭長宜就任市委副書記,但輝威這個項目仍然是他主抓,他之前抓的項目不但沒放下,江帆還將他親自抓的內蒙古閬諸乳業基地交給了他,這兩個項目可謂閬諸的重點項目,在全省都能排上號,江帆之所以讓他抓這兩個項目,完全是出於對他的信任和對這兩個項目的重視,所以他不敢掉以輕心,隔三差五就來巡視一番,征求意見,了解企業生產情況,遇到問題隨時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