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棟沉默片刻,說道:“也對。你什麼時候聽到的消息?”
彭長宜說:“一個多小時前。”
“嗯,官場什麼樣的變故都有可能發生。”
這時,彭長宜就從電腦監控裏看到江帆的車進來了,他就說:“江書記回來了,我去找他,先掛了。”
“好吧。”
王家棟撂下電話,沒有立刻吃飯,而是沉思起來……
彭長宜關了電腦,帶上門,走出辦公室。盡管他現在是閬諸市委副書記,但仍然在自己原來的辦公室辦公,殷家實那個辦公室給了褚小強。
江帆剛走進辦公室,彭長宜就跟了進來,江帆問道:“長宜,把我叫回來有事嗎?”
彭長宜說:“我聽說廖書記要調走。”
江帆正要拿杯去接水,聽他這麼說就愣在了原地。
彭長宜接過他手裏的杯子,給他接了一杯純水,遞到他手裏,自己也接了一杯。
江帆說:“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彭長宜說:“一個小時前,葉桐給我打電話說的,她剛從省裏出來,是黃副省長跟她說的。”
江帆坐下來,說道:“那估計是真的了。這樣,我給袁主任打個電話,問問。”
彭長宜坐了下來,看著江帆打電話。江帆沒有直接問袁其仆廖忠誠調走的事,而是說道:“您是不是又有十多天不來了?”
不知袁其仆說了一句什麼,江帆說道:“有點事,想跟您打聽一下,廖書記要調走,您聽說了嗎?”
袁其仆也不知道這個消息,但是他說道:“這個,我可以打聽一下,最起碼我可以問問我哥。”
江帆說:“好,我等您電話。”
江帆放下電話沒有五分鍾,袁其仆就打了進來,他告訴江帆,情況屬實。廖忠誠晚上將從北京趕回來,安排一下事情,明天中央組織部就要來人正式宣布對廖忠誠任免的消息,屆時,新的省委書記即將亮相。
末了,袁其仆說:“他調走對你影響大嗎?”
江帆說:“沒有影響,我隻是核實一下,之前是小道消息。”
袁其仆說:“你安心工作,書記調走了,省長一時半會不會調走,他還是能幫到你的。”
江帆說:“謝謝您,有事的話我再找您。”
掛了袁其仆的電話,江帆看著彭長宜說道:“是真的,而且動作很快,明天中央就要來人宣布。”
彭長宜說:“那您很快就會接到明天開會的通知。”
江帆點點頭,說道:“按照慣例,一把手有變動,肯定會召開基層領導會議的。估計晚上就會有通知。”
江帆看著彭長宜,說道:“怎麼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而且廖書記還正在北京開會?”
彭長宜說:“原來坊間就有些傳聞,似乎……有些觀點跟上級意見不太一致……是不是這個原因?”
江帆點點頭,他也聽說過,說道:“隻有這一種解釋,廖書記來這的幾年裏,全省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無論是經濟建設還是精神文明領域,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特別是生態文明建設,在全國都被樹立了典型,更重要的是,他來的這幾年中,政治生態環境非常好。”
彭長宜說道:“隻是可惜了關昊。”
江帆看著彭長宜,在屋子裏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在關昊的使用上,廖書記的確過於謹慎,保守了一點,這也可能會成為一個遺憾,但是他還有希望,畢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總會比我們這些人強。”
彭長宜說:“但也會耽誤的,哪怕兩年的時間,對他來說都是個影響。”
江帆說:“那是肯定的。兩年,人生能有幾個兩年,對於幹部來說,別說是兩年,就是一步趕不上,就差之千裏啊……”
彭長宜豈能不知這個道理?
事情果然如他們聽到的那樣,深夜十點的時候,江帆接到通知,明天一早讓他趕到省委開會。
至此,京州省將迎來一位新的省委書記,廖忠誠時代結束。
無論是江帆還是彭長宜,或多或少都感到了一些惆悵,他們非常擁戴廖書記,擁戴他的執政理念和在一些大方針、大戰略上的韜略,這幾年京州省在他的領導下,各個領域裏一年比一年有氣象。
如果他在京州再執政幾年,京州省會有更大的飛躍。隻是,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上級既然這樣安排,就有這樣安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