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官員的心殤(2 / 2)

江帆苦笑了一下,說道:“長宜啊,家,是咱們的大本營,怎麼可能跟著咱們轉來轉去的呢?不說別的,就是孩子將來的教育就是個問題,咱們是流水的官,今天這裏,明天興許就到了那裏,孩子要是跟著咱們頻繁變換學習環境,是非常不利的。”

“唉——”彭長宜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個問題,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也許,他將來也會麵臨這個問題。

江帆說:“好在現在我父母過來了,這樣我調走心裏還算踏實一些。”

彭長宜說:“是啊,不過家裏的事您盡可以放心,咱們現在都在一起住了,俗話說,紮堆取暖,不至於有什麼事抓牆摸不著馬。”

江帆看著彭長宜,知道彭長宜說這話是發自真心的、是坦蕩的,他說道:“是啊,我不在家,肯定你們大夥要多照應,尤其是你。長宜啊,說來說去,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兩個孩子,最舍不得的也是他們……”

江帆說到這裏,眼睛又看向了天花板……

彭長宜非常理解江帆,但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既然省長今天特地來找他,這事就不會拖太久,還是撿要緊的事商量吧。

彭長宜說道:“家庭瑣事你不必太掛念,多想想單位的事和個人的事。還是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有什麼事,您能自己能處理就自己處理,自己不方便處理的我去辦。還有,您走後,誰來?還是誌剛接任?”

江帆說:“這個袁省長沒說,估計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隻說要個助理兼秘書長,這個目的達到了,估計不會再操心其它的事了,這也符合他的一貫作風。不過你放心,一個錦安一個閬諸,這曾經都是廖書記比較看重的地方,這屆領導,絕不會讓這兩個地方自動頂缺的?關昊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能力那麼強,不是也被排擠走了嗎,連長樂這樣一個小市的市委書記都不給他,可想而知閬諸能讓市長頂任嗎?何況誌剛在閬諸工作了十多年,就地提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聽江帆提到關昊,彭長宜的內心不知怎麼的就是一沉,關昊,幾乎成了京州官場所有人的心殤!是悲情官員的代名詞!

江帆見彭長宜不說話,就直起頭看著彭長宜,問道:“是不是提到關昊你心裏不好受了?”

“是啊,盡管他比我小幾歲,但是我非常敬重佩服他,提到他,我的確有點心、疼,是真的疼。”

江帆無奈地又閉上了眼睛,說道:“有時,我們的命運不掌握在自己手裏,我對他既羨慕又嫉妒。羨慕他是天之驕子,嫉妒他的任性,有誰能像他那樣,衣服往肩上一甩就辭職不幹了,隨後就消失不見了……”說到這裏,江帆坐直身體,說道:“長宜,這兩下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玩得出的。”

每當說起關昊,彭長宜的心情就異常沉重,他甩了甩頭,還是把話題轉移到江帆身上,他問道:“樊部長知道袁省長來的事了嗎?”

江帆說:“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了,他沒接,估計有事不方便,可能在開會,袁省長走的時候也是說要趕回去開會。”

彭長宜也歎了口氣,說道:“自從廖書記走後,說不出的總有那麼一種感覺,盡管沒有什麼事涉及到自己,但就是感覺不那麼順暢,說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江帆說:“是的,這就是環境,是政治生態環境,這個環境是有氛圍的,就像你說的,沒什麼事涉及到自己,就是不對勁。你沒看現在樊部長嗎?他來咱們這裏,說的最多的話幾乎都是囑咐咱們的話,其它的話很少說了,這跟以前是不一樣的,不光是他,就連黃副省長和師書記也都是這樣,很微妙。”

彭長宜剛要接著江帆的話說什麼,就聽到江帆的手機響了。

江帆看了一眼,說道:“是樊部長。”

江帆接通了樊文良的電話,就聽樊文良那熟悉的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小江,剛才去食堂吃飯了,手機忘帶了。”

江帆說道:“都吃晚飯了?”

“是啊,一會開會,所以晚飯沒耽誤。有什麼事嗎?”

江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看了一眼彭長宜說道:“您,說話方便嗎?”

樊文良說:“方便,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