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良平時很少來閬諸軍屬房住,他們夫婦有時在節假日會來閬諸呆上一兩天,在這一兩天中,梅大夫會將房子從裏到外收拾得幹幹淨淨,有時舒晴和丁一趕上也會幫她搞衛生,樊文良幾乎不幹收拾房間的活兒,大部分時間會和王家棟呆在農場。
盡管樊文良說王家棟知道他要去,但是彭長宜不一定知道,想到這裏,江帆還是掏出電話,給彭長宜打了一個,他說道:“長宜啊,一會樊部長也要來,我也不好攔他,你準備一下。”
彭長宜說:“好的,我明白,您到哪兒了?”
“快出城區了。”
彭長宜說:“明白,注意安全,我們等您,不用太著急。”
此時,彭長宜正在外麵的水泥曬場上跟兒子玩耍,他收了線,跟站在一邊的舒晴說:“樊部長要來。”
舒晴高興地說:“真的?太好了!”
彭長宜白了她一眼,說:“好什麼好?”
舒晴不解地說道:“樊部長來,為什麼不好!”
彭長宜看著兒子,若有所思地說道:“明年該改套數了,不能這樣辦了。”
舒晴說:“辦不辦你不要說,本來也不是量量的生日,你說話不合適。”
彭長宜盯著她說:“有什麼不合適的?如果真的成為一種習慣,盡管外人不知道,甚至連老鮑都不知道,但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樊部長兩次參加,被外人知道不好,明年想別的轍。”
舒晴說:“我還是那句話,想不想轍你說不合適。”
彭長宜說:“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事了我也就有事了,所以我們倆是不分彼此的。”
舒晴聽丈夫這樣說,就不再反駁了。
這時,大門口傳來了汽車喇叭聲,彭長宜扭頭一看,是一輛白色的桑塔納2000,就知道是丁一來了。
量量手裏正拿著一根小棍,正在滿場院追著兩隻鴨子跑,他聽到喇叭聲後,站住,兩隻大眼睛隻看了一眼,就指著慢慢駛進來的汽車說道:“丁阿姨……”
彭長宜笑了,說道:“是的,你丁阿姨和寶寶們來了,有人跟你玩兒了,來,靠邊。”
量量一聽爸爸這樣說,就扔掉了小棍,扭著小屁股,跑到爸爸跟前,靠在爸爸的腿上,咧著小嘴看著他們笑。
丁一盡管會開車了,但還不是那麼熟練,她看見彭長宜一家人後,就降下車窗,衝著他們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把車在一棵樹下,熄了火。
彭長宜領著量量走到跟前,跟丁一說道:“不錯,車開得很熟練。”
丁一笑了,以為彭長宜在誇她,就自豪地說道:“那是,老司機了,熟練工。”
哪知,彭長宜看著她車前麵的輪胎,一邊點頭一邊認真地說道:“是啊,老司機都這麼停車。”
丁一聽後,就知道彭長宜的話裏不是在讚賞她的車技了,就問道:“怎麼了?”
彭長宜依然認真地看著前麵的輪胎,說道:“你下來看看就知道了。”
丁一顧不上後麵安全座椅上的一對兒女,她解開安全帶,快速下了車,順著彭長宜的目光看了看,仍然有些不解,說道:“怎麼了?”
彭長宜見她還不明白,就奇怪地抬頭看著她,說道:“沒人告訴你停車的時候應該把方向盤打正嗎?”
丁一趕緊看了看方向盤,不解地說道:“打正了?”
彭長宜說:“不可能,如果方向盤打正的話,輪胎怎麼還是歪的?”
丁一這才明白彭長宜看的是輪胎,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真沒這意識。”
彭長宜一聽,就看著丁一問道:“你沒什麼意識?”
丁一說:“我一直以為方向盤是管方向的,沒想到和輪胎是相連的。”
彭長宜眨巴著眼睛,半天才莫名其妙地說:“你該不會認為方向盤是管方向的,輪胎隻管前進和後退不負責拐彎什麼的吧?”
旁邊的舒晴“哈哈”大笑。量量也跟著媽媽笑了。
丁一說道:“盡管你沒說明白,但我想我多多少少懂了一些。”
彭長宜納悶地問道:“不……不是……我沒明白你的意思,什麼叫多多少少懂了一些?”
丁一點著頭,說道:“是的,我以前隻知道往前開,該停就停住了,沒考慮過輪胎什麼的。”
“天哪——”彭長宜自己拍了一下腦門,揮著手說道:“方向盤是管方向的,這孩子們都知道,但方向盤是通過什麼來控製方向……不是,方向盤最終操縱方向的靠什麼?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方向盤是如何達到操控方向……天哪,我讓你給氣糊塗了,我的意思是說,方向盤管方向沒錯,但最終是怎麼達到目的的,汽車怎麼就聽方向盤的指揮了,不還得是輪胎轉向嗎?如果輪胎隻負責前進和後退,那所有的車不還都得開到河溝裏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