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跟葉桐沒有深交,但是這個大小姐的脾氣她是有所耳聞的,彭長宜每次在家接到葉桐的電話,盡管他不說是誰,但是舒晴的第六感覺知道是葉桐,因為葉桐從來都是這麼不管不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毫無顧忌,盡管舒晴心裏不爽,但是不想因為另外的女人跟彭長宜鬧別扭。
此時,當她看見彭長宜轉過身接電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背影,耳朵豎了起來。
彭長宜這時說道:“我的確出門了。不是單位的人,是我們全家。對。大概三四天吧。”
不知葉桐說了什麼,彭長宜反問道:“你為什麼要請客?哦,明白了,恭喜你,終於花落人家了,好的,我爭取趕回去。”
彭長宜收線,走了回來,舒晴故意調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丁一說著話。
這時,江帆的電話也響了,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不由地又看了一眼彭長宜,他的目光告訴大家,這個電話也是葉桐打來的。他接通了電話,很客氣地說道:“葉總,你好,我聽說去國外度蜜月了?也不創造機會讓我認識一下新郎?”
葉桐說:“江秘書長,我打電話就是為這事,周日晚上我設宴請大家喝酒。”
江帆一聽就笑了,說道:“好,我爭取趕回去參加你的喜宴,現在出差在外。”
葉桐說:“你也出差了,那個……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江帆知道這個他指的是彭長宜,他看了一眼彭長宜,說道:“是的。”
葉桐說:“還好,他沒騙我。”
江帆說:“怎麼能啊?”
“好,那就等你們回來我一並給你們接風洗塵。”
“好的,回去見。”
江帆放下電話,說道:“長宜,還喝嗎?”
沒容彭長宜回答,舒晴說道:“你們倆都說好了,一人一杯,二兩,不許喝了,呆會還要開車。”
彭長宜看著舒晴說:“你看,江秘書長有興致,我們就再喝點唄?”
丁一說:“最好別喝了,等咱們到了目的地你們再喝吧,幹嘛在這大草原上對飲?”
舒晴看著丁一說:“接了一個電話,來了酒興,不喝不好吧,你不要掃了他的興啊——”
丁一看了舒晴一眼,聽出她話裏的酸味,沒有立刻說話,江帆和彭長宜聽舒晴這麼說,就不再喝了。
丁一悄悄湊到舒晴跟前,小聲說道:“我怎麼感覺好像到了山西了?”
舒晴也湊到丁一耳邊說道:“如果真到了山西就好了,我可以堂而皇之地喝上一大壇醋,可是……”
丁一笑了,一語雙關地奚落她道:“別可是了,舒大校長,你的心眼不大呀……”
舒晴悄悄掐了一下丁一,也小聲說道:“事情擱在誰的頭上,誰的心眼也大不了。”
丁一抿著嘴笑了,不再說話。看得出,舒晴在意彭長宜跟葉桐的關係。
他們短暫休整後,準備繼續趕路。
江帆和彭長宜開始收拾東西,他們將各自的東西裝進自己的車,丁一拿著塑料袋領著孩子們將遺落在草地上的垃圾撿起來,放到車上。
彭長宜看她那個仔細勁,就說道:“小丁,能降解的垃圾就不要撿了,將來就是草原的肥料,你隻管把那些不能降解的垃圾帶走就行了。”
丁一看了看他們扔在草地上的西瓜皮,說:“但這些果皮這樣扔著太難看了。”
舒晴從車上拿下一個軍用鐵鍬,她蹲在地上就要挖坑,想把這些果皮埋起來。
江帆看見後大聲製止道:“不許在草地上挖坑!”
舒晴嚇得停止了動作,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小丁怕咱們亂丟垃圾影響美觀,彭書記說這些東西可以降解做肥料,我挖坑埋起來不是更好嗎?”
江帆走過來說道:“你們沒在草原上呆過,很難懂草對這裏意味著什麼。這裏生長的每一根草都是金貴的,都有著它重要的作用,你一旦挖坑了,就會破壞這裏的植被,趕上幹旱不下雨,這個小土坑就會慢慢被風化,慢慢擴大沙化麵積。這裏比不得內地,在內地你挖了坑,兩三天就能長出草來,但是這裏不行,這裏風大幹燥,植被非常脆弱,一年下不了兩場雨,一旦挖了坑,有可能就會沙化,沙化麵積還會慢慢擴大,為什麼說老鼠挖洞是草原最大的災害,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