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虐待親夫罪(1 / 2)

夏霽菡聽田埴這樣說就問道:“你怎麼知道?”

“嗯,嗯,那個——那個誰——”田埴在那頭開始支吾。

“別不好意思說了,我知道是誰了。”她暗笑,他從來都不會跟她撒謊。

沒別人,市委辦公室機要員李麗莎,當年瘋狂的追過田埴,他們是高中同學,至今未婚。上午頭開會時夏霽菡看見這個李麗莎給何主任送過材料。所以,肯定是李麗莎告訴田埴的。

“知道還問?”他的口氣忽然假硬了起來。

夏霽菡反擊道:“當然,看你內心是否健康,是否誠實。”

“健康的很!”聽得出,田埴是咬著後槽牙說出的話:“晚上你就知道了什麼是健康的男人!掛了,拜——。”

不用說,他今晚必回無疑。

夏霽菡的心情大好,偷偷掃了一眼辦公大廳,都下班了,沒人聽見他們通話,她放心了。

深呼了一口氣,她展開稿紙開始構思。

說實話,她對這類的新聞稿件提不起任何興趣,尤其是地方台的新聞,就是政府的有聲板報,極其乏味枯燥,一般就是流水賬,誰參加了誰講話了誰強調了誰指示了什麼的等等,業務培訓時古局長就說:“如果咱們的新聞這樣寫下去的話,大街上賣菜的大媽都能成為新聞記者。”

說歸說,氣歸氣,新聞改革嚷嚷這麼多年了,大台做的又怎麼樣?

從對礦難的報道中就不難看出端倪,我們所有的筆墨都給了趕來施救的領導,而境外的媒體在這種時候,大都會把鏡頭對準那些遇難者的家屬,他們撕心裂肺的哭聲,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試想,無論是那些災難的始作俑者還是各級領導,包括普通百姓,任誰看到這樣的畫麵都會震撼,都會心碎,這種警示效果她個人認為要比表現領導來的直接,當然,表現領導也要必不可少,但要適可而止。

領導代表著政府,政府組織就是服務百姓的,她這個觀點和後來的關昊不謀而合。

我們現在的新聞表現領導的活動太多了,多到爛的地步。從中央到地方所有的新聞節目都是領導活動的畫麵,有時報道一個會議時,所有的領導都要給正臉,有市領導甚至是局領導還為自己上的是側臉而找電視台領導發脾氣。

盡管她從事的是專題的采編,但對會議消息的寫法也有著自己獨到的看法。其實,觀眾厭煩的會議消息有很多內容是可以轉化為經驗消息和社會消息的。其實任何一個會議、任何一項政策措施的實施,都有一定的新聞價值,老百姓都有了解的必要和興趣,就看我們的記者怎樣切入、怎樣把握,誰都知道新聞要“三貼近”,可誰都不能保證自己完全做到。

比如今天的會議,觀眾關注的是什麼樣的人來督城當書記,興趣點過後緊接著就是關心接下來他要抓什麼工作,怎麼抓,為什麼這樣抓,至於上級誰來了講了什麼不會太關注,隻有研究政治的人才感興趣。

盡管對時事新聞提不起興趣,但還得寫,因為這是自己謀生的飯碗,何況她對今天的新聞特別感興趣,可能是新市委書記身上散發出的魅力的原因吧。

構思得當,下筆疾速。一個會議,寫出兩篇報道,一篇是新書記上任,一篇是春季經貿洽談會的內容。

她鬆了一口氣,肚子早就發出了抗議,但還不能慰勞它,因為已經快一點了。她必須在第一時間內把稿子交給古局長。

剛想到這,電話就響了,是古局長叫她上去。

她來到三樓古局長的辦公室,把稿子小心地放到他麵前。

局長戴上老花鏡,仔細地看了好幾遍,修改了兩個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讓她給上午見到的市委辦的何主任送去。

她沒敢怠慢,坐上古局長安排的車,直奔市委大樓,按古局長的交待找到何主任。

何主任也沒敢耽擱,直接給關書記送了過去。因為這條新聞今晚就要播出,時間是寶貴的。

當何主任拿著稿子出來之後,夏霽菡的肚子早就由單調的奏鳴曲升級為交響樂了,她快餓暈了,接過稿子匆匆看了兩眼,發現沒有太大的改動,隻是個別字眼做了修正,古局長改的“指示”兩個字又被關書記改回了“強調。”

她長出了一口氣,馬上朝外走,到了門口又停住,怯怯地說:“何主任,關書記——還有什麼指示?”

這個小姑娘,有意思,稿子都通過了,還追著要“指示。”何主任露出笑容,溫和地說:“關書記說還算得體,隻是強調了涉及他的講話,不要說成‘指示’,他不喜歡這種說法。趕緊回去吧,別誤了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