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被她吸引了(2 / 2)

“回家?”

他的問話,打斷了她的聯想。

“是的。”她答道。

“你的腳還沒好?”他又問道。

“差不多了。”

“把我的號碼刪掉,不許存儲,如果想留著,就默記下來。”關昊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她掏出手機,立刻將他的號碼刪除,包括早上的那個。

她不需要默記,記市委書記的電話號碼沒有用,即便自己神誌不清了,也不可能給市委書記打電話的。

關昊從前邊的後視鏡裏,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根本就沒記他的號碼,得到市委書記的私人電話,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她竟沒有去記。

“記者的眼神應該是最敏感的,你今天發現我們的幹部在外商麵前有什麼不適應的嗎?”他沒話找話說道。

“沒有。”她從後視鏡中看到的隻是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這是個嚴肅的話題,況且她還真的沒在意。除去感覺他們有些緊張外,她沒看出什麼。

“難道當記者的看不出秦主任的手在哆嗦嗎?”關書記的口氣有些嚴厲。

她不敢說話,但在心裏卻說,記者采訪的範圍可不包括這些,別說是秦主任的手哆嗦,就是你的手哆嗦我們也不管。

關昊又說:“在外事活動中,最忌諱就是緊張,緊張就是你自卑,你不自信,就會被人看不起。這是形象問題。還有,這些幹部中居然有人不懂得吃自助餐時取餐的順序,基本禮儀都不懂。”

說道這裏,他長歎了一口氣。

她沒去看那雙戴著墨鏡的眼睛,他不但高瞻遠矚、心存大誌,還是個眼裏不揉沙子心比針尖還細的人。

可是,這些跟她說有什麼用?基層幹部就是這樣的素質。

關昊又說:“比如,市委書記給你開車,你就不該坐在後麵,用禮儀大師金正昆的話來說,你還真拿我當的哥了。”關書記好像讀懂了她的心理活動,不失時機地把話題引到她的身上。

“咯咯。”她不禁笑出聲,沒想到平時不怒自威的關書記,今天居然還幽默了一把。

關昊也笑了,他換了一個駕車的姿勢,說道:“你……愛人做什麼工作?”為了緩和氣氛,他和她拉開了家常。

“哦,他呀,在鄉下。”

“哪個鄉下?是國內還是國外?”

“嗬嗬,是六間鋪。”她答道。

“據我所知,那個鄉是個中心鄉鎮,國稅、地稅、電力、工商、衛生院、鄉中學、農行、信用社……”

她抬起兩根手指,掩住嘴角的笑意,說道:“是農行辦事處。”她再不說出確切單位,關書記還會一家一家地數下去。

“主任?”

書記就是書記,一下子就猜出了田埴的職務。夏霽菡“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這個小女人,話不多,問一句說一句,舉止嫻雅,恬靜內斂,動不動臉還紅。關昊從後視鏡裏不時地看著她,發現她有一雙很耐看的眼睛,很淺的雙眼皮,睫毛並不是很長,但又細又密,使眼睛圍著雲霧一般,朦朦朧朧的非常誘人。

古老的民歌詩經裏描寫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能說的就是這樣的眼睛。

他在延安棗莊掛職期間,就聽那裏的老人說,女人如果有這樣一雙眼睛,就能教再冰冷再強硬的漢子低頭。

這話盡管沒那麼絕對,但至少關昊被吸引了。

很亮很黑的眼睛,眼珠轉到任何部位都顯得靈動嬌媚,她不太善於言辭,但她的眼睛為她表達了一切。

吸引關昊的不光是她有一雙美麗的眼睛,還在於她動靜相宜。

動的時候活潑,靜的時候恬靜優雅,還彌漫著那麼一種淡淡的很內斂的婉約氣質,他很納悶,她衣食不愁,有一個愛她的優秀的丈夫,這種婉約的憂傷從哪兒來的呢?

其實真正能讓剛硬漢子低頭的不應是她的眼睛,應該是這種似有似無的婉約的憂傷。

奇怪,他關昊可不是見了女人走不動路的主兒,更不擅長風花雪月那一套。

一直在大機關工作,他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從不濫交,朋友中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都是有數的那幾個人。他沒有異性朋友,除去妻子羅婷,一般關係的異性朋友都沒有。一是工作性質決定的,一是身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