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真的動心了(2 / 2)

忽然,她發現路線有些不對,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分明是駛向了防洪大堤。

【第二十章】

“關書記,這是去哪兒……”她驚慌地問道。

關昊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說道:“還記得嗎,你上次隻領我遊了一個國保,據說還有兩個,今天咱們就去其中的一個三口壩上的龍門閘,如何?”

她苦笑了一下,已經都在路上了,還有必要征求她的意見嗎?她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您周末不回家嗎?”

“你對別人的私生活也感興趣?”他突然陰了臉。

“對不起……”

她心裏一慌,急忙道歉。後背開始冒汗,車內有一種壓抑的氣氛在升騰。

真是伴君如伴虎,不知哪句話就惹領導不高興了,倒黴!

哎,夏霽菡啊夏霽菡,你活該!你以為書記讓你當導遊,順便送你回家,跟你多說幾句話,你就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就找不著北了?

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她羞愧的臉通紅。低頭,不語。緊咬牙關,不再說話。

可能發現自己話重了,關昊連忙解釋道:“跟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談論私事,無論別人的還是自己的,你別介意。”

聽到這話,她心裏似乎好受些,但仍施展她的防禦大法——不吭聲。頭扭向窗外,看著外麵的風景。

關昊知道又嚇著她了。

奇怪,那天憤怒揮毫寫下譴責他的那個大詩人哪兒去了?

其實,她說的對,他應該利用休息日和家人團聚,他這次又快一個月不回家了。

按說調到督城工作,離北京的家近了不少,但他卻很少回家,一來督城的工作千頭萬緒,二來他有時間了妻子羅婷未必有時間。

昨天晚上他就接到羅婷的電話,說是她要隨軍區文工團下基層巡回演出,大概要半個多月的時間。前幾天去北京和那個美國人托雷斯見麵,他下榻的酒店就在父母家附近,他順便看了看父母。

關昊出身軍人世家,媽媽是一位軍轉幹部,在京城做紀檢工作。

父親是北疆軍區一位軍級幹部,去年底從領導崗位退下來,盡管不再擔任領導職務,但工作依然繁忙,業餘時間還寫回憶錄,父親說他準備近期要帶著母親回陝北老家看看。

這是關昊到督城後第一次和父母見麵,彙報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內容。

關昊的父母都是比較開明的老人。為官,一生清廉、剛正;為父母,理解、尊重孩子們的選擇,從不幹涉他們的工作,但大方向他們掌握。

當初,弟弟關垚在大一的時候,關昊就背著家裏給弟弟出資,和三個同學一起注冊成立了軟件開發公司,關昊很支持弟弟做生意,不太喜歡他往政界上發展,直到生意做的有模有樣了,父母親才知道。

頭畢業,關垚放棄了進國家大機關工作的機會,向父母表明了今後的發展方向是做企業。

盡管父母當時沒強烈反對,但他們還是希望兩個兒子將來都能從政。

可弟弟持否定態度。他的理由是已經有一個各方麵都優秀的哥哥從政就足夠了,他不適合從政。

年代不一樣了,觀念也不一樣。

父母最終還是被說服了。

可父親卻給他約法三章:第一,不許偷稅漏稅;第二,不許走私販毒;第三,不許拖欠工人工資。後來,關垚的生意做到國外,老爺子又追加一條:不許丟中國人的臉。

關昊一直是關垚背後的支持者,無論是資金還是人脈關係,甚至是企業重大決策,關垚始終都離不開哥哥的幫助。

這次回家,媽媽用哀求的口氣對他說:

“昊兒,我們都退下來了,在為官這條路上可以說走到了終點。可是還有另外一個崗,我們還沒上。當初我們隻顧工作了,要你們哥倆的時候,都人到中年了,你們就不要再給我耽誤孫子了吧?”

這是媽媽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地和他說這個問題,要是換了別的老人,肯定從他一結婚就開始嘮叨這事。可這麼多年來,媽媽還是第一次和他談論這事,而且極其嚴肅。

他發現父母真的老了,在軍區大院裏,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早就晉級當爺爺奶奶了,他的確沒有權力剝奪他們這個資格。

可是,這也不是他一人就能決定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