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想說有心事挺好的,感覺你就真實了,就像一個普通人了。”她自顧自地說。
“我不真實嗎?不像普通人嗎?”他微笑著反問道。
她盈盈地笑著,不回答。
很快,一瓶尚好的法國瑪高城堡紅酒,他們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喝光了,關昊也有些微醺,眼睛微紅,而夏霽菡幾乎就是醉了,不勝酒力的她,臉色通紅,眼睛迷離,她向他伸出手……
他接過她滾燙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她的手一抖,小聲地說:“快走,我胃難受。”
他一聽,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用手招來服務生,結賬後,半擁半抱著她就往外走。
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還是省會的城市,沒有任何黑暗可言,五顏六色的燈光,將雨夜映襯的明亮而色彩繽紛,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馨香。
夏霽菡沒想到那口感獨特、馥鬱罕見、漂亮好喝的如紅寶石般的液體,居然也能讓人醉。
她幾乎是完全依靠在關昊的懷裏,任由他擁著自己往前走,渾身綿軟的沒有一絲力氣,清涼的雨滴,落在她發燙的臉頰上,她將頭便更深地埋在他的腋下,以躲避冰雨滴。
他低著頭,溫柔地說:“你說此刻我倆像什麼?”
她仰起頭,嫣然一笑,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這還用說?倆醉鬼唄——哈哈。”
她笑著掙出他的懷抱,想自己獨立走,但隻走了幾步,腳底就如同踩在棉絮上站立不穩,就又靠在了他身上。
他哈哈大笑,重又抱住了她。
就這樣,他擁著她走在省城飄著小雨的夜色中,沒有了任何顧忌,不再被行人看到,其實,在這雨夜,也沒有什麼行人了,隻有川流不息的車流,誰也不會在意行人道上的這一對。
夏霽菡完全依偎在他的懷裏了,抬頭看著他英俊的臉,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隻是咧著嘴嗬嗬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
他料定她的笑裏有戲謔的成分。
“我在笑你。”
“哦?我,此時很好笑嗎?”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可不是嗎,眼下的自己非常好笑,大半夜的又是下雨天,陪著一個小女人逛馬路,還去酒吧喝了酒,這份難得的雅興,他不記得什麼時候有過了。
“嗬嗬,不好笑,不好笑,是我,我好笑,我喝多了……”
她說著,就毫無顧忌地靠在他的懷裏,並且抱住了他,以防自己的身子因為無力而滑落下去。
他們入住的商務賓館就在眼前,夏霽菡突然說:“咱們先不回吧,在走一會?”
關昊可不想和她長時間在省城的大街上壓馬路,萬一撞見熟人怎麼辦?這裏離省委又那麼近,所以根本沒回答她的話,直接就將她帶回了賓館。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腿,感覺邁出去的尺寸總是達不到應該達到的距離,呼出的氣息,都是不連貫的,還伴有那種從未有過的酒的馥鬱,她完全是被關昊架著回到賓館的。
到了房間,她仍然很興奮,嘴裏還在“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地“愛麗絲”著。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沒接,而是踉蹌著來到衛生間,伏在馬桶上吐得一塌糊塗。
他倒了一杯涼白開,擁著她,讓她漱口,然後又給她用濕毛巾擦著臉,就像照顧一個嬰孩般的有耐心。
吐後的胃,好受多了,可是快速奔騰的血液,卻一下一下地撞擊著頭頂,又暈又痛,她不敢睜開眼睛,感覺天在旋、地在轉,靠在他寬大、溫熱的胸前,口齒不清地說:“關書記……關大人……我、喝多了——真丟人……”她仰起頭看著他,目光朦朧而渙散。
他盯著那雙清澈的一眼就能見到底的眼睛,直覺著血液在沸騰,血流加快,濃黑的眸子裏,漸漸聚起火焰,越燒越濃,這火焰,如果噴出來的話,瞬間就能將她化為灰燼。
她害怕他那燃燒的目光,急忙低下頭,她心跳加劇,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更加得頭暈了。但是沒容她多想,頃刻間,她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裹進了一個“遼闊”的懷抱,他那特有的堅毅氣息,在她耳邊彌漫,她聽到了他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故伎重演,不敢動彈,指望這樣他能漸漸平息下來。然而這次她錯了,因為溫熱的唇正在她綿滑、細膩的脖頸間輕輕的遊走著,而且呼吸越來越急促,漸漸的那個溫熱柔軟的唇,就到了她的嘴邊,很快自己的唇就被這個溫熱所包裹、所牽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