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麵前談論另一個男人,夏霽菡也有些難為情,她尷尬地說:“咱們還是……不要說這個了。”
“不,我想聽,真的想聽,盡管我會受傷。”
薛家良感到關昊是真心愛她的,不然他不會暴露出自己的軟弱。她想了想說:“我不太會過日子,當初爸媽放心地把我交給他,就是因為他能照顧我一生。”
她看了他,他在聽,就繼續說道:
“他真的是包辦了我所有的生活,他給了我一個女人所有的虛榮和驕傲。我們家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他負責采購,甚至手紙這樣的小物件都是他買。舉個簡單的例子,天氣冷了,可我車裏夏天的涼墊還沒有換,他幾次提醒我換坐墊,我都忘記換,有一次回來的早,就想起換坐墊的事,可弄了半天怎麼也弄不下來,最後還是等他給我換下來了。還有一次,警察截住我,跟我要車的保險標誌,我不懂,隻好打電話問他,他說標誌沒貼,就在車裏。我不喜歡逛商場,日常生活必需品幾乎都是他買,甚至我用的那些東西,他有了第一筆閑錢,就給我買了養老保險,因為我現在是單位招聘,每個月隻有一千塊錢,屬於將來生活沒有保障的人士。”
說到這裏,她看了看他,見他一動不動地望著黑暗中的大海沉思。
“繼續。”關昊不動聲色地說道。
原以為他對她的絮絮叨叨不敢興趣,沒想到他在聽。
她接著說道:
“他包辦了家裏所有的大事和小事,沒有我能夠操心的事。有一次婆婆當著我說他,你不給她任何鍛煉的機會,她的生存能力會退化的。後來我經常想起婆婆的這句話,怎奈凡事已成定律。我隻會洗衣收拾屋子,有時出其不意小資一下,飯都做不好,連寶寶都不會生……”她低下了頭。
他伸出胳膊,默默地攬過她,沒有說話,心裏有了那麼一絲的悲涼。
那個人的確夠好,至少夏霽菡說的這些,他一樣都沒給過羅婷。
她繼續說道:“我不會管錢,不會當家,所有女人應該會的我都不會,我時常問他,你看上我哪兒了,他說就看上了我傻,不識數。”她從他懷裏做起來,仰頭看著他說:“你知道嗎,我真的不識數,對數字反應遲鈍,凡是和計算有關的事我就發懵。”
“傻瓜。”他低頭,嘴唇啄了一下她的,說:“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讓兩個男人愛你,讓關某為你發瘋……”說完,又吻上她的唇。
其實,不用她說,通過觀察,關昊也知道她是一個不世故、不瑣碎、不功利的人,這一點從她舉手投足中就能觀察得出來,盡管結婚兩年多,在她身上找不出結婚女人的跡象,倒是有更多少女的本真和單純,所以,在她背後肯定有一個精明能幹的丈夫,能夠包容她的丈夫,能夠放任她做夢的丈夫。
從她的敘述中,他感到她背後的那個人,的確不錯。
她不是一無是處,她有著男人心目中理想愛人的一切優點,婉約、美麗、溫柔、安靜、脫俗、浪漫,且情趣橫生,試想,誰守著這樣一個女人會放手呢?不抓緊才怪呢?
“為什麼要問這些呢?”見他不說話,她小聲地問道。
他激動地說:“我嫉妒他,時常都在考慮一個庸俗又庸俗的問題,就是怎樣把你從他手裏奪過來……”
她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眼裏,閃爍著淚光:“不,別這樣想,求求你。”
他拿下她的手,緊緊握住,說:“我經常這樣想,如果我是個普通身份的人,也許早就這樣做了,可是,你知道嗎,我孤獨的時候是多麼多麼的想你在身邊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了,散發著酒的氣息。
淚水,迅速從眼眶中流出,她哽咽著說:“我開始就意識到會有這樣的情景,我們會很苦,你不聽的。”她委屈的將頭癱在他的懷中。
他俯下身,喘息著,尋到她的唇,輕輕地啄了一下,說:“我沒想到會這麼投入,陷得這樣深,我高估了自己。”
她的心再次酸痛,淚水,撲簌簌地流下:“你、喝多了。”
“是的,我是喝多了,但我神智清醒。”
“我們、不可能的,你不屬於督城,更不屬於我。”天啊,這是多麼敏感的話題,說這話時,她自己都受傷了。是啊,多少個不眠之夜,她都是用這個事實來刺激自己,刺激隨時都有可能溜號的大腦,防止自己因頭腦發熱而迷失方向。但是,一旦這個事實變成語言並且麵對麵的說出來,她的心還是被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