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昊有些醉了。今晚,關昊喝得並不多,以前,他都是和關垚倆人喝一瓶紅酒,因為他喜愛紅酒,弟弟關垚也就對紅酒情有獨鍾了,可是今天他們倆都沒喝完一瓶酒。
關垚還在倒酒,關昊攔住他了,說:“小垚,聽我的,咱不喝了,今天不在狀態,回去吧。”
“哥,我知道你有心事,而且是為女人,喝吧,喝醉了就麻木了,什麼樣的苦也就覺不出來了。”關垚說道。
關昊搖搖頭,說:“沒這個必要,走吧。”他招呼了一下服務生。
他們把沒喝完的小半瓶紅酒存放在這個酒吧裏,然後走了出去。悍馬車裏,早就有司機在等候。看來關垚是提前打電話叫來了司機。
“哥哥,去公寓吧?”關垚關切地問道。
“不啦,送我回黨校吧。”關昊靠在後背上,閉著眼睛說。
“哥,我找個人陪陪你?”關垚試探著問道。
關昊搖搖頭,他明白關垚的意思。過了一會兒,關昊說:“小垚,農村那個房子如果你暫時用不著,我想裝修一下。”
“哥,媽早就說,那個房子是你的了,怎麼處置是你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關垚又說道:“你要想搬出來住,也必要去農村啊。”
“你不懂。”關昊說道。
“那行,改天我找個設計師,全麵設計一下,畢竟是民房,有的地方還要加固一下。”
“我設計好了,開春後你安排一下就裝修。”
“好的。”關垚奇怪了,放著北京的高檔社區不住,非要去鄉下,看來哥哥真是不可思議了。
早在去年,關垚就在自己開發的樓盤中,預留了兩套房子,而且還是對門,他計劃著哥倆一人一套,可是哥哥不要,直到現在那房子還閑著。
關垚歎了口氣,跟司機說:“去黨校。”
關昊回到黨校宿舍,高健還在看電視,見關昊紅著臉回來了就說:
“怎麼樣小同誌,喝高了?”
關昊擺擺手,笑著糾正道:“NO,充其量是微醺。”
高健哈哈大笑,不知為什麼,他很喜歡這個小自己十二歲的年輕人,盡管他剛剛認識關昊,可早就聽說過省委有個了不起的副局級秘書和研究室主任,那時他對這個年輕人就很有好感,加之他與高層以及和省委書記的特殊關係,他早就注意到了關昊。官場就是這樣,你要八麵玲瓏,左右逢源,搜集一切可能的人事信息,將來為我所用。
“小醺怡情,你們都找樂子去了,剩我一老朽悶在家裏沒事幹。”高健說道。
關昊眯起眼睛,借著酒勁盯著他看了半天,說道:“還是班長守紀律。”
關昊覺得高健深不可測,身為濱海市委書記,為人低調,工作作風紮實,不顯山露水,但仕途順暢,穩紮穩打。
關昊笑嘻嘻地給高健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到他的麵前,調皮地說道:“小的這廂有禮了。”
高健也不客氣,故作姿態的喝了一口,說道:“不錯,我找到班長的感覺啦。”
其實關昊就是用腳趾頭都能掐算出高健不會老老實實在宿舍呆著的。
“小關,你不想來濱海嗎?”高健放下茶杯說道。
“想啊,可現在是冬天,夏天我一定去拜會您。”不得不說關昊就是官場上的天才。
高健搖搖頭,收住笑,意味深長地說:“別裝腔作勢了,要是來濱海旅遊的話,你用得著我邀請嗎?再說,濱海就在那兒,誰願去誰去,即便我邀請你,又能為你提供什麼服務呢?錢嗎?督城難道拿不出錢來讓他們的書記旅遊或者考察什麼的嗎?除此之外我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層意思。”
關昊見高健說的很實在,在佩服他老練的同時,還佩服他的坦蕩。既然這個話題自己繞不過,就說:“請高兄指教。”
在關昊佩服高健的同時,高健也著實地佩服關昊的機警,隻是這機警同樣是不顯山露水。
既然關昊又把球拋回來,他就開門見山,說道:“你該考慮下一步了,如果有興趣,可來濱海。”
高健沒明說,是做搭檔還是做別的什麼,畢竟人事的事是極其敏感的,盡管廖書記已經明確跟他表示調他來省委,但一天不宣布任命,心裏就不會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