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放您這個書櫃第二層了。”丁海指指關昊身後的書櫃說。
“你最近找出來後,把他裝裱好,我要用。”
“可是,那上麵有您的題名。”丁海知道他又要送人。
“有兩幅沒有。”關昊說。
“有您題名的還裱嗎?”
周良老先生今年84歲,是水墨大師李苦禪的得意弟子,隨著老人年齡的增長,他的畫技越來越精湛、成熟,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裱。”關昊想了想又說:“你在準備兩份貴重一點的禮物,別少了督城的土特產。”
關昊又說:“軍地座談會不是元旦時開過了嗎,怎麼還開呀?”
“是這樣,每年頭春節都開一次,說白了就是聚餐,在一起聯絡聯絡感情。”丁海說道。盡管他給關昊當秘書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但他以前一直在秘書科,所以對這些事情還是很熟知的。
“這個就不要安排了,春節團拜再說吧。砂石料座談會什麼時候?”關昊問,隨即捶著自己的肩部和背部。
“明天下午,明天上午是常委擴大會,也是研究取締無照采砂企業的事。”丁海見關昊有些疲憊,就說:“關書記,您是不是不舒服?”
他在心中暗笑,他突然問丁海:“小丁,你有對象了嗎?”
丁海臉紅了,他不好意思地說:“家裏負擔重,窮,沒人肯找我。”
對於他的家庭情況關昊知道一些,他上麵有一個哥哥,仍然打著光棍,是丁海出錢讓他學了開車的手藝,在錦安市醫院開救護車,下班後,還到工地打工再賺一份錢,下麵有兩個妹妹,一個高中,一個初中。
父母親年紀大了,但還在操持家裏十多畝薄地,丁海的工資全部用在兩個妹妹上學上,哥哥今年開始掙錢了,家裏籽種、化肥都是他出錢買的,這樣丁海的負擔就輕點了。
關昊突然說道:“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
丁海為人厚道、純樸,工資兢兢業業,關昊比較滿意這個秘書。
丁海還是第一次聽書記和自己說工作以外的話,今天真是奇怪了,他連忙說:“千萬別,等我養得起了再說吧。”
“等你養得起了下一代都耽誤了。”關昊笑著說。
“關書記,您不是也沒小孩呐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小孩?”關昊收住笑,他不喜歡別人談論他的私事。
“您要有怎麼從來沒聽您念叨過。”丁海小聲地說道。
原來他是根據這判斷出來的。關昊當然不會和他談論這事,就岔開話題,佯裝溫怒地說道:“我沒念叨過就代表沒有嗎?我還沒念叨過克林頓呢,你能說他現在不是美國總統,能說世上沒有這個人嗎?說吧,還有什麼事?”
丁海趕忙說:“文體局王平局長找您,想征求一下您對正月花燈節有什麼具體指示嗎?”
“這個讓他直接和趙書記、任部長他們商量。”
“還有濱海市有個姓高的先生給您打電話,讓您抽時間給他回電話。還有自稱是您弟弟的人給您打電話著。其它的就沒事了。”
關昊示意小丁出去,他掏出手機一看,才知道沒電關機了,不然高健和關垚不會打辦公室座機的,他留給他們的都是自己的私人電話。他首先撥通了高健的電話。
不一會,話筒裏傳來高健爽朗的聲音:“現在才打電話過來,我早就從你的眼皮底下穿境而過了。”
關昊一怔,問道:“真的老兄?你不會是路過吧?”
“有什麼不會的?我就是路過,剛從省城過來,想到你那裏蹭頓飯吃,誰知電話不通,又厚著臉皮打到你辦公室,秘書說你出去了,聯係不上,我隻好到北京吃了。”高健朗聲說道。
今年春天的時候,督城高爾夫舉行今年開杆儀式,請關昊去開杆,當時關昊就打出了一球最遠的距離296米,後來也沒人能超越他這個成績。就在那次的開杆儀式上,他就聽說了當年建這個高爾夫球場時,督城一個主管副市長去省裏跑項目時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