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銀行偶遇(1 / 2)

常遠說:“你真不知道啊,她就是市委機要室的李麗莎。”

關昊還真不知道,看來,地方的關係網就是盤根錯節。

“他爸覺得她這婚結的不太光彩,說什麼也不肯大辦。”王平說。

“那有什麼,沒聽蔡國慶唱的歌嗎?天上的雲地上的人,匆匆的合,匆匆的分。”常遠不以為然的說。

“我那姨夫是老八板兒,明年就到站了,說了一輩子的嘴,老了老了讓閨女給封住了,可就這麼一個閨女,又管不了,隻好認栽了。”

“如此說來,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常遠說道。

關昊剛要給常遠看一份文件,就聽王平說道:“這死孩崽子,做事顧頭不顧腚,人家剛離婚沒幾天就大張旗鼓的結婚,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虧苦了夏記者啦。”

關昊拿著文件的手一抖,笑容立刻僵住,凜著眉頭問道:“你是說夏霽菡?”

王平說:“是啊。”

“與她何幹?”關昊緊張地問道。

“唉,那個男的就是夏霽菡的丈夫。”王平觀察著關昊的臉色說道。

關昊驚得幾乎要站起來,他緊緊地捏著手中的鉛筆,幾乎要掐斷,目光如鷹隼般的收緊,透出懾人的淩厲,直把老辣的王平看得膽戰心驚。

他本來是想試探試探關昊是否知道夏霽菡離婚的消息,不知為什麼,自打在海南,他就隱隱地感覺這個高不可攀的市委書記,和那個小記者之間應該有點什麼,可是,他驗證了自己想法的同時,也知道了關昊根本就不知道這事。

關昊確實震驚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慢慢地將目光收回,落在那份文件上,他將文件遞給了市長常遠,不再理會王平。

王平知趣地起身告辭,走出關昊辦公室的一霎那,他才發現自己額上冒出了汗珠。老天,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目光殺人,這個關昊,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僅憑那目光中的戾氣,就讓王平感到自己內心的萎縮和不堪。

王平走後,常遠笑嘻嘻地說:“我發現這個痞子,就是在你麵前老實,不幹不敢紮刺兒。”

關昊低著頭,心不在焉地看著手中的文件,含糊地“嗯”了一聲。

常遠也感覺出關昊的心理變化,平時優雅飄逸、神態自若的關昊,此時卻突然心事重重,臉上凝重了許多,他也不得不揣摩著關昊突然沉默是不是跟王平說的事有關,但又無從考究,隻得悄悄告辭。

見他們都走了,關昊迅速掏出手機,邊撥電話邊走進裏間屋子,可夏霽菡的電話裏卻傳來關機的提示,他又走出來,在辦公室踱著腳步,有些坐立不安。

此時的夏霽菡正在銀行給家裏彙錢,她要把當初家裏給她買車的錢給爸爸還回去。

她這是第一次進銀行,看見窗口前排著五六個人,她就排在後麵等候。好不容易到她了,剛坐下,就聽裏麵營業員說:

“單子!”

單子?她往後一看,才發現後麵的人手裏都拿著事先填好的單子,她隻好起身,立刻後麵的人就坐到了她挪開的座位上。

“同誌,到哪裏填單子。”她謙卑地問道,裏麵的女營業員根本就不理她。

後麵一個大媽說:“大桌子上麵有,你坐那裏去填。”

她謝過這位大媽,暗自嘲笑自己孤陋寡聞,竟還不如上了年紀的人。

夏霽菡一看,果然後麵有一張大桌子,上麵有各式各樣的單子。

這是銀行為方便客戶準備的便民台,目的就是減少客戶等待的時間。可她看到這五花八門的單據又犯了愁,不知填哪種,因為每種單子取款或彙款後麵都有個小括符,如“取款(彙款)。”她隻好每樣都拿了一張,來到營業窗口前,禮貌地問道:

“您好,我彙款是填這張還是那張?”

那個女營業員連眼皮都不抬,繼續低頭敲著鍵盤。

她感到自己很難堪,也很無知,隻能耐著性子等她辦完了一筆業務,又繼續問道。

“下一位!”那個女營業員根本就不理她。

她窘得臉紅了,站在哪兒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快下班了,今天這錢彙不成,還得帶回去,就她那個小平房大雜院,還帶著這麼一大筆巨款,她還真有壓力。

“下一位往前站,快點。”那個營業員很不耐煩的衝她身後的人招呼。

“對不起同誌,我可以等會兒,請你先回答這位小姐的問題。”

這時,排在夏霽菡身後的一個身穿黑絨大衣、頸間圍著一條咖色圍巾的三十六七歲的男顧客,他站在原地,並沒按女營業員的指令往前站,而是微笑著說道,神態溫文爾雅,但口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