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霽菡沒順著關垚稱呼“關書記”,而是順嘴說出了“他”,這讓關垚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他意味深長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夏霽菡笑了,說道:“一看就知道了,長得太像了。”
“噢,完了,活在他的陰影下,我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關垚故意沮喪地說道。
夏霽菡“咯咯”的笑了。
“我哥是個特別的人,你也是個特別的人,你們都很特別。”關垚試探著說道。
“為什麼?”夏霽菡臉有些紅,她不敢抬頭看關垚。
關垚看出這個小女人的不好意思,他在心裏暗暗得意,說道:“嘿嘿,別臉紅啊,我又沒說什麼。我的意思是想說你是他信得過的人,他這是頭一次讓我在督城人民麵前曝光。”
夏霽菡感到關垚比關昊隨和,愛笑,不像關昊總是不苟言笑,他話多、笑容多。她覺得關垚說的很對。這符合關昊一慣的行事作風。她想起前些日子看雪的那天,說起開發的事,關昊就明確的對她說過,他的親屬不會到督城來淘金的。
想到這裏,她很佩服關昊的為人,他真的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這時,關垚的肚子裏傳出咕嚕嚕的叫聲,夏霽菡不由的掩嘴輕笑。將一盤開心果和大杏仁推到他麵前,說道:“餓了吧,先吃點幹果,堅持一下。”
關垚一邊吃開心果一邊說道:“我說,你們督城就是這麼待客的嗎?一個躲著不管飯,一個死命灌我茶水,我就是鋼鐵做的也經不住這樣折磨啊!”
“哈哈哈。”夏霽菡被逗得大笑起來。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關昊,他散會了,正在回市委的路上,讓他們去市委接他。
關垚說道:“關書記終於露麵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賜晚膳了。”
“嗬嗬,是啊,估計他跟咱們一樣,也盼著快點晚膳呢。”
夏霽菡說著就往外走。
他們來到市委門口,正好關昊健步走出來,灑脫的身影每次讓夏霽菡看到心都會亂跳。
關昊上車後,回頭看了一眼後排的夏霽菡,說道:“你們相互認識了?”
關垚笑著說道:“我們都彼此查過戶口了,沒有保留了,我的腸胃也沒有保留了,被她的功夫茶清洗一空,哥,先找個館子吃飯吧。”
“繼續堅持,陶笠在和甸等咱們,他早就備好特色農家肴了。”
“天哪,那還得一個小時才能吃上飯呀。督城就是這樣待客的嗎?小夏同誌,你這個記者得主持公道呀。”
夏霽菡笑笑沒說話,她在尋思,她跟著他們出席這樣的場合是否合適?但關昊沒說,肯定他應該考慮到的。
也可能是餓的原因,關垚把個悍馬開的飛快,不到一個小時,車子就駛進了和甸市一個深宅大院裏。
說它是深宅一點都不過分,三個小院,掛滿了大紅燈籠,私密性很好。
陶笠早就掀簾等候。
屋裏暖暖的熱炕頭,一個方形小炕桌上擺著茶壺和茶具,屋子正中是一個大八仙桌,上麵擺著四道涼菜。明式圈椅,古色古香。
關垚看到食物有些急不可耐,坐下就吃。
陶笠盯著夏霽菡看了兩眼,一看關垚的樣子,不像是他帶來的,在一看她緊隨著關昊,似乎有些明白了。
關昊見陶笠打量夏霽菡,就介紹說:“這是和甸市醫院的院長陶笠,這是夏霽菡夏記者。”
夏霽菡認得陶笠,去年一起車禍,其中受害人就是他們在追蹤的一個被采訪人,在醫院,她采訪過當時這個外科主任。
陶笠沒有認出夏霽菡,夏霽菡也就沒說破。
關昊擁著夏霽菡坐下,毫不掩飾的親昵被關垚和陶笠收入眼中。
夏霽菡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原諒了他。
席間,陶笠對關昊說:“就在你們進來之前,我看見咱們督城的趙副書記和一個女的來了,在這兒吃呢,他介紹說那個女的姓劉,高個子,也是個記者。”
“劉梅?”夏霽菡脫口而出。
關昊笑笑說:“老趙也該找一個了,妻子病逝一年多了,男人有家可以不回,沒家可回就分外淒涼了。”他轉向陶笠說道:“老夫子,你也該趕緊著了,人生苦短,在事業之外應該享受正常的生活啊。”
“明年我就結婚。”陶笠一梗脖子說道。
“真的?原來,你們敢情都名草有主了?那我是不是也該著著急了,原來不急是因為還有你們這些老光棍擋著,現在不急可是不行了,你們這些老光棍都要結婚了,我這個翩翩美青年就沒有單著的道理了……”關垚邊吃邊說,一副沮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