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垚盡管事先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知道追求這樣一位女孩子肯定會有阻力,他之前的帥氣、多金、事業有成這些優良條件,在周月麵前肯定不是優勢,甚至是劣勢,因為他遇到了從來都沒遇到的女孩,一個有別於他交往的所有的女人的女孩。
除去帥氣、多金、事業有成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優勢外,關垚忽然發現自己竟是一無是處。唯一的可以用來施展的手段就是——送花,這個俗之又俗但卻屢試不爽的手段。
哪知,關垚第一次給周月送花,就遭遇了尷尬,以致自己信心指數下降。
那天他懷著美好異樣的心情來到花店,費了好大勁,才選了一捧粉色的非洲菊,對於周月,他不能直接送紅玫瑰,既豔俗又曖昧,他想送她粉玫瑰,介乎愛與友誼之間,但當他把目光投向了一簇非洲菊的時候,他就決定就送非洲菊。隻要一種顏色,粉色。
以往給女人送花,他從來不親自去選,自己定標準,由花店直接送過去,花店插得花千篇一律,而且什麼花都有,沒有特色,主題不鮮明,並且被漂亮閃亮的包裝紙包裹,太刻意,太媚俗。
關垚忽然發現他對花的感悟在這一刻迸發了靈感,因為這次的確不同,他遇到了一個不同的女孩。
當他手捧一簇沒有任何包裝隻用一根細細的絲帶紮著的充滿生機和朝氣的粉色非洲菊站到她麵前的時候,他捕捉到了周月眼中的驚喜。
但很快這種驚喜就立刻被一種漫不經心甚至不屑所淹沒。她隨意的接過花,看看沒說話。關垚自知無趣地問道:“喜歡嗎?”
周月仰頭看著他,反問:“說真的還是假的?”
關垚說:“當然是真話。”
“我不喜歡這種被人刻意包裝的花。”周月毫不掩飾自己的說。
“為什麼?”關垚幸虧沒送她玫瑰,沒用花店的塑料包裝紙。他對她的興趣更強了。
“花店的花都是刻意預備被人送的。”周月說道。
關垚笑笑,說:“當然了,不被人送,人家開花店幹嘛?”
“而這些花也是刻意為了被人送才種植的。”周月又進一步地說道。
關垚被她的說法弄糊塗了,心想這丫頭論述的是什麼理論呀?
“關總,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我們草原的花,沒有一絲一毫的刻意。”周月的眼睛裏放出光彩,青春的臉上洋溢著自豪。
關垚立刻覺出自己在她麵前的刻意和偽裝,他被小姑娘的理論打敗了,剛剛沉下去的心又被她的話托起,似乎看到一絲光亮。
他及時接住她的話茬說道:“據我所知,到草原上看花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以後就要冷了,花兒就會謝了。”
“沒關係的,其它花謝了,有一種花就會盛開,那就是格桑花。以後的日子她開的最旺盛。”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你們的草原看格桑花呀?你要說話算數的。”他緊追不放。
“這個……”她的目光裏露出難意。
“草原人說話可從來都是算數的,你不會反悔了吧?”關垚緊逼道。
“那倒不是,我在準備英語過級考試,還有我兼職的那家裝飾裝潢公司最近比較忙,笑笑最近情緒不穩,眼下肯定走不了。”周月認真地說道。
“那好,先把帳記下,忙過後記得還帳啊,我是有名的討債鬼。”
從哪兒以後,關垚就經常出入太陽之家,但由於周月沒有手機,他無法約到她,隻能把電話打到學校甚至裝潢公司。他有心想送她手機,又怕嚇著她。
就這樣,關垚自己進入了戀愛狀態,太陽之家成了他經常出沒的地方,他也成了笑笑的朋友。
由於自閉症小孩都有一個發作周期,周月決定帶笑笑回老家,讓笑笑感受一下草原風光。於是,關垚駕車,帶著笑笑和周月回了她塞北草原的家。
笑笑玩瘋了,美的不行,尤其喜歡遍野的格桑花,關垚的耳朵上、眼鏡上、扣眼、口袋,都被周月和笑笑插滿了格桑花。
當三人的腦袋成三角形頂在一起,躺在一望無際的的大草原時,周月說:“等我將來發跡了,我就把太陽之家安在草原,在這裏,多麼自閉的孩子都不自閉了。”
關垚記住了她的話,他決定在草原建立一個太陽之家,而且當即考察,並且發現了草原的隱性開發資源。這就是關垚跟哥哥說的想到塞北投資的事。
關昊明白了,不緊不慢地說道:“現在還想去哪兒投資嗎?”
“不想了。”關垚答道。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