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舍不得他調走(1 / 2)

說是歡送會,其實關昊已經到錦安上班有三天的時間了。

今天一大早,丁海和蔣師傅奉命去錦安去接關昊,關昊提前就跟嶽筱請了假,迎來送往本是官場一個不成文的習俗,每個官員都有過這樣的經曆,所以,嶽筱欣然同意了。

關昊之前跟常遠和趙剛就說,鑒於眼下形勢緊任務重,不要搞大的歡送儀式。怎奈企業界的、駐督中省地直單位和部隊的、還有幾大銀行都表示要給他送行。無奈,督城隻好組織了一個有各方代表參加的歡送儀式,督城各職能部門以及鄉鎮辦事處黨政一把手參加了這個歡送儀式。盡管低調,這個儀式的範圍還是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歡送儀式。

盡管常遠和趙剛為他擋了不少的酒,但是他還是喝多了。他被人們扶進了車裏,在眾人的目送下,督城的一號車載著這位錦安市年輕的市長,奔向了新的領導崗位。

蔣師傅開著車,同車送行的隻有丁海,當汽車行駛到高速路快到錦安市的時候,蔣師傅突然右轉向,在緊急停車帶停下。

迷糊中的關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他坐直身體後,前後看看沒有什麼情況,剛要問蔣師傅為什麼停車,就看到蔣師傅趴在方向盤上,肩膀顫抖著低低的啜泣。

他一愣,趕忙說:“丁海,看看蔣師傅怎麼了?”

哪知丁海根本就不理他,這要在平時可是絕無僅有的事啊。

他見丁海不動,又說了一遍,以為丁海睡著了,他生氣的手扒著前排車座,再看丁海,正用手撐著腦門,也在哭泣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膝蓋上。

關昊明白了,故意笑著說:“咳咳咳,我說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呀,好好的哭什麼呀?”

他伸出長臂,搖搖蔣師傅,又晃晃丁海,怎奈這兩人誰都不理他,哭的聲音反而更大了。

關昊的喉嚨也酸了起來,眼圈也紅了。他說:“我又沒走遠,而且這次省裏檢查我還分包督城,我會經常回來的,一直到文明生態村檢查驗收完畢後,我們還能有一段時間會經常見麵呢。我知道你們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們,好在錦安離督城不遠,好在我會經常路過,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們的。”

沒想到蔣師傅卻說:“那,那也隻是,隻是一段時間,您還是,還是要走的。嗚嗚……”五十多歲的人居然說開了孩子話,而且還放聲大哭開了。

丁海也吸溜吸溜的哭出了聲。

關昊也落淚了。他比別人經曆了太多這樣分別的場麵,他對蔣師傅哥倆印象非常好,這個蔣師傅任勞任怨,從不多說一句話。那個蔣師傅知道他胃不好,恨不得一天三頓小米粥的熬,夏天還給他每晚必熬薑糖水,說是治胃病的小偏方。隻要一看到他的頭發該理了,蔣家哥倆總是“內外勾結”,看他一有時間,那個蔣師傅就夾著小包,總是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而且從沒因為理發耽誤了市委書記的公事。

離開督城,他也不舍。

其實,不舍的豈止是蔣師傅和丁海,此時,在古時辦公室裏,夏霽菡把腳本放在桌上時,古局長並沒有急於看,而是說道:“我們今天把關書記徹底送走了,唉,在政界混了一輩子了,就遇到這麼一位好官,冷不丁一走,心裏還真熱啦啦的。”說著,他的眼圈紅了。

見他這樣,夏霽菡的眼睛立刻溢滿淚水。這幾天躲在家裏寫稿,不敢出來,甚至不敢接電話,怕聽到他調走的消息自己抑製不住。今天她知道他要回來參加歡送會,她也知道古局參加,盡管關昊從始至終都及時的告訴她調走的情況,但是他們見麵顯然不方便了,所以她還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就以送稿之名來到古局辦公室,果然,古局就跟她說了那番話,把她的眼淚也招出來了。

盡管她知道他離開督城是早晚的事,可是當他從省城打來電話告訴他工作調動的事時,放下電話的那一刻,她趴在床上還是哭了。以後幾天的時間裏,隻要一想到以後再見他就不容易了時候,她就流淚。畢竟在督城,關昊是她精神的寄托。

古局長摘下老花鏡,擦著眼淚說:“孩子,你知道為什麼把你調回來嗎?是關書記有這意思。你為他挨了一刀,他沒有忘記你。”古時心裏在清楚不過的事這次讓他繼續留任,名義上是眼下宣傳工作的需要,實則和夏霽菡多少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