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解說工作要統一著裝,上午裁縫給她們量完尺寸後,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夏霽菡下來後,於婕已經回來了,見她手裏拿著的解說稿,就說:“也有你嗎?”
夏霽菡點點頭。於婕問:“跟哪組?”
夏霽菡指指上麵,於婕看到“省長組”的字樣。她對夏霽菡說道:“那咱們是一組。”
“於姐,你找我有事嗎?”夏霽菡問。
“嗯,有事。咱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於婕說道。
她們又來到雲之彩米線,這裏不但環境美,綠色植物多,私密性強,更主要的是於婕知道夏霽菡喜歡吃這湯湯水水的東西。
坐下來之後,於婕說:“小夏,你對自己有什麼打算?”
於婕這話一說出來,夏霽菡就知道她也肯定聽到了什麼,就說道:“目前我還沒有打算。本來爸媽說暑假過來,結果也沒來,開學就更不可能來了。”
“你爸媽是什麼意思?”
夏霽菡低下頭,說:“他們當然希望我能回去。”
“夏,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我這也是掏心窩子的話。他們當官的靠不住。”於婕說道。
夏霽菡抬起頭,看著她。
於婕又接著說道:“我、聽到了一些對你和關書記不利的話,盡管範圍很小,但總是有這樣一些傳言,不管真假,你都要注意。”
夏霽菡的心一咯噔,心想,怎麼一下子都來了。她試探著說:“於姐,你聽到了什麼?”
“唉,到也沒什麼,是你那個前夫的老婆說的,她到也沒跟外人說,跟她表哥說的。說你貼上了市委書記什麼什麼的。”於婕不再往下說了。
於婕說的情況和田埴說的一樣。
她話鋒一轉說道:“這種事別管有沒有都要注意,沒有人家還給你硬按在頭上呢,有就更別說了。我是深受其害。所以做事一定要謹慎低調。你如果不替關書記挨這一刀,這麼長時間還真沒人這麼說你,你不要命的救他,人們就免不了要瞎猜的,所以你也別當回事。”
於婕可能怕她接受不了,反而安慰著她。
聽於婕這樣說,夏霽菡擔心地問道:“李麗莎的表哥還說什麼了?”
夏霽菡知道於婕說的表哥應該是交通局的局長,是於婕的同學。
“沒再說什麼,他說王平罵了李麗莎,還說如果為了大家都好,就請她閉嘴。”於婕說道。
但夏霽菡隱約感到於婕肯定還知道什麼,隻是不便說了。夏霽菡囁嚅說:“於姐,你知道在督城我誰也沒有,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還要多幫助。”
“唉——”於婕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夏,女人這輩子招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招惹這當官的,無論是曆史上的還是現實中的,沒有一個是有好結果的。所以說跟他們接觸一定要注意距離。”
“當官的就沒有真感情了嗎?”夏霽菡顯然不同意她的論斷。
“有,分跟誰。”於婕漂亮的鳳眼裏有了一抹憂傷,說:“但肯定不會是後來的這一個。”
“為什麼?”
“你想啊,他最初結婚的這個,肯定無形中幫了他很多,和他度過了最艱苦最瑣碎的現實生活,這一段的人生你永遠都走不進去。如果要他拋棄這段曆史拋棄家庭,那是他的政治信仰所不允許的。所以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要維持原狀,這樣就不會給外麵的這個什麼名分了。所以,跟官員有關係的女人,必須要做好受傷的心理準備。他不可能為你拋棄什麼,也不可能給你什麼名分,你隻能是他大餐過後的那道水果拚盤,永遠都不可能被當做正餐端上桌來,沒辦法,這是他們的宿命,也是女人的宿命。”於婕有些傷感地說道。
夏霽菡低下了頭。於婕又說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說的話,你可能還會說關書記已經離婚,但你不要忘了,她的前妻要跟他複婚他是不會拒絕的,因為她的前妻對他有幫助,他的仕途中有他前妻的功勞,所以愛情對於官員來說你知道是什麼嗎?就像列寧說的那樣,是用來墊腳用的。”
夏霽菡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是電影《列寧在十月》裏,有這樣一個鏡頭:衛士瓦西裏給列寧抱來一堆書來墊枕頭,列寧很認真地把幾本黃色書刊撿出來,說,這樣的書隻能墊腳。沒想到被於婕用到了這裏。
“你笑什麼?不聽我的話,有你哭的那天。”於婕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