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舅舅還說了什麼?”關昊問媽媽。
媽媽說:“別的倒沒什麼,他說不讓你放在心上,但是最起碼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你跟小夏肯定有一些人不高興了。”
關昊點點頭,說:“舉報信隻有這一條嗎?其他的還有沒有,比如工作上的事?”
“你舅沒說,估計就這事,要是還有其他內容他就說了。”媽媽見他不放心那封信,就安慰道:“小昊,你別放在心上,這種無中生有的舉報信在紀檢部門每天都會收到很多,你舅舅也說讓你安心工作。”
關昊現在還記得他這個不輕易露麵的舅舅,在他剛剛走上領導崗位上時跟他說:“你小子當官我幫不上你,但是也不希望在我這個領域內幫到你。”
“哥,當官的麻煩,哪如我瀟灑自在。”關垚說道。
關昊笑笑沒有說話。
關正方的病情沒有什麼大礙,但醫生說也不可以小視,高血壓的病人情緒不能激動這是常識,所以作為家人一定不能刺激他,不能讓他激動,否則有可能引起一係列的並發症。羅婷這兩天沒有來醫院,她給關正方打來了電話,剛剛接到一個小型的演出任務,這幾天要抓緊排練,希望他好好靜養身體,有時間再看他來。
不知為什麼,一直都是耷拉著臉的關正方,接過羅婷的電話卻是滿臉的笑意,楊雪瞪了他一眼,起身走開了。
關昊隻陪了爸爸兩天,因為兩會結束後,高開區又有一家從事風電設備生產的企業入駐。他要出席奠基儀式。
另外,他最近和廖書記還有省裏有關人員要去德國和西班牙考察新能源產業的發展。
他在陪爸爸的期間,曾經來到了羅婷就職的歌舞團,找到了歌舞團的女團長,這位五十多歲的女團長衣著簡單樸素,但是渾身卻透著一種貴氣和雍容,關昊隻見過她一次,還是在他們結婚的酒宴上。對她了解很少,因為羅婷很少提及單位的事。
女團長很熱心的接待了他,當他說明來意後,女團長深有感觸地說道:“小關,真沒想到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而且不記前嫌,為她的事奔走。前幾天一位退下來的老首長打電話,劈頭就大罵,說我們團看人下菜碟,因為羅主任去世了就不再讓羅婷擔任主演,我盡管冤枉,但是也沒有去反駁他。其實你們就是不來,團裏也準備啟用她了,客觀的理由是春節演出任務比較多,演員不夠用。主觀的因素羅婷的舞還是出類拔萃的。但是盡管這樣團裏也不會交給她一些大型演出的,唯恐她再度飛離,那樣團裏就很被動。小關,你應該理解,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沒有給她演出的任務,的確有懲戒的意思,因為這是國家一級文藝團體,又是部隊的歌舞團,不是自由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關昊點頭表示理解,他說道:“您以後要嚴加要求,她出身革命軍人家庭,基本素質還是有的,以後有什麼情況您多和我溝通好嗎?”
女團長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關昊起身告辭。
回到醫院,關昊意外的看到從病房裏走出一個身材高挑、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她正在低頭撥打電話,長長的卷發蓋住了半個臉龐,就在她揚頭甩發的時刻,露出了一張漂亮戴著眼鏡的臉龐,在看到關昊的那一刻,眼睛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驚喜,她向他招招手,繼續打電話。
關昊站在她的旁邊,在等她打電話的時候,不由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怎麼都無法和關垚說的“呆頭呆腦”聯係在一起,她不僅衣著時尚,且化了淡妝,但和時髦女人最大的區別是那副近視眼鏡和優雅的舉止為她增添了幾分文氣,也為她的時髦加分。鏡片後麵是一對有著很深的雙眼皮的眼睛,又黑又亮,靈動而俏媚,不時的看著關昊,嘴裏一個勁兒地說道:“好的好的。”好像對方說什麼她都是這兩個字,以求快速結束通話。
合上電話的一瞬間,她的眼裏立刻顯出既驚又喜的表情,大聲叫道:“昊哥?”
關昊也呼應著說道:“倩倩?”隨後就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被叫做倩倩的女子另一隻手也握住了關昊的手,不停的拍著他的手背說道:“昊哥,終於見到你了,嗬嗬,應該叫市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