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因從小體弱多病,是在祖母的精心照料下長大的,對祖母的感情甚深,接到詔征後,他很無奈,隻好上表到朝廷,這就是後來廣為傳頌的著名的《陳情表》,辭語懇切,委婉動人,晉武帝看了,為李密的一片孝心所感動,讚歎李密“不空有名也。”不但批準了他的請求,還發給他贍養祖母的費用。
汪琴聽了廖書記說的話很有感觸,她對著來回踱步的關昊說道:“小關,給家裏打個電話,看看老人有沒有事。”
其實汪琴剛一問父母身體情況時,關昊就知道她是有所指的,他就想給家裏打電話,但是一聽廖書記感慨李密的故事,就暫時放下了電話。
這會兒汪琴再次提醒,他就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家裏的號碼,半天沒人接。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接,他有些緊張,就給關垚打了電話,關垚說他昨晚回家睡了,爸媽的身體很好,不用惦記,今天是軍區大院老幹部書畫作品展,爸爸有幾幅書法參展,吃過早飯後老倆就參加書畫展的開幕式去了。叫他不用擔心。
廖書記和汪琴都聽到了關昊的電話,關昊掛了電話後,廖書記笑嗬嗬的對汪琴說道:“看來你的經驗不完全適用。”
汪琴一聽小關的父母都沒事,就敞開了說道:“反正在我身上挺靈驗的,我父母重病期間,我們兄妹四人都不約而同的有這種心電感應。”
關昊這時想到在物外家園,夏霽菡的父親得病的時候,家裏打電話找不到她,她當時也是這樣,心神不寧的,親人之間或者是相親相愛的人之間這種特殊的信息感應是真實存在但又無法被科學認知的。
他突然想到了夏霽菡,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
他想到這裏,他都沒和廖書記和汪副主任說一聲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給她掛了電話,正如他擔心的那樣,電話關機,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撥打,仍然關機,他剛想給古時打個電話,汪琴就敲門進來,說是該去參加森克公園參加開工儀式了。
坐在太陽能動力的車上,關昊的心始終放不下來,他最後把心煩的原因鎖定在了夏霽菡身上。
現在應該是督城下午四點多,按正常時間算這會她應該是上班時間,上班時間是最安全的時間,她應該不會有事,昨晚給她打電話時得知這幾天她一直在他的住處,所以他也就排除了她中煤氣的可能。等開幕式結束後她要是再關機的話就給古時或者趙剛掛個電話,答案就能立刻分曉。
此時的夏霽菡全然不知關昊正在為她擔心,伏在關昊寬大溫暖的床上,臉上掛著淚就睡覺了。
悲憤的從飯店出來後,偶遇田埴,她歇斯底裏的向田埴吼了兩聲後,直接就回到了關昊的住處,因為隻有在這裏,她才能得到安慰。脫了結冰的羽絨服,把臉伏在散發著他獨特氣息的床上,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可能此時,也隻有關昊的氣息能夠讓她感到溫暖和力量,用手撫摸著關昊經常躺在的地方,淚水不斷。紅腫起來的半邊臉被鹹澀的淚水浸潤後,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痛,她不敢用腫起來的臉挨著床鋪,就用另一側臉枕著關昊的床迷糊著了……
朦朧中,她看見了家鄉門前的小河塘,那每年第一珠秀出的花蕾,都會收獲到她更多關注的目光,因為爸爸說過,她出生的時候荷塘裏剛好有花蕾秀出,而且是整個荷塘裏的第一株,爸爸正是看到了含苞的花蕾,才給她起了這個名字。
恍惚中,她又來到了物外家園的紫藤架下,坐在秋千上,被關昊悠來蕩去的好不愜意,那種飄飄忽忽的感覺美妙極了,感覺自己真要飛起來似的,她甚至都感到自己蕩出的高度足以越過高高的院牆,看見了遠處的麥田和明黃一片的油菜花……
隻是,這種飄忽的感覺越來越真切,越來越具體,真切具體到一個聲音在耳邊急切的呼喚著她:“小夏!小夏!”
哦,原來剛才的情形是個夢。她睜開了眼睛,看見劉梅挺著大肚子站在床邊,她一驚,急忙坐起,揉了一下紅腫的眼睛,說道:“你怎麼來了?”
劉梅一見她醒了,就沒好氣地說道:“你說我怎麼來了?好好的你關什麼機?”
夏霽菡這才想到她進家的時候接到了田埴的電話,她賭氣連接都沒接就直接關機了。
“有事嗎?”她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據她所知,關昊這個住處是鮮有人知的,更別說來外人了。
“你的臉怎麼了?眼睛也腫了?老趙,老趙,快上來!”劉梅吃驚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