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爸爸的老鋼琴(1 / 2)

爸爸看著她,關切地問道:“找到工作後還回來嗎?”

夏霽菡說:“如果時間緊的話就不回來了,時間寬鬆的話就回來,到時看情況而定。”

“幹嘛這麼急,反正也辭職了,在家再多休息幾天不行嗎?”

夏霽菡搖搖頭,不行了。她最晚後天要走。因為下午他打來電話,說是後天要來江蘇接她,她說幹嘛這麼急,他說:“不能不急,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好幾天都還沒長到一塊去哪,就等著她給往一起拚接哪。”她笑了。是啊,她的心在兩個多月之前就碎了,但是她卻不能夠找他拚接。她必須趕在他到來之前離開。她沒有理由阻擋他來的腳步,無論她以什麼理由消失,他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家裏來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回避,永遠的回避。

爸爸看著女兒神情有些沉迷,總感到女兒辭職回家一定有原因,就說道:“菡菡,你回來這幾天我還沒聽你彈過琴呢,來,給爸爸彈一曲,看你忘了多少了?”

爸爸說的對,她每次從鋼琴旁過的時候,都是摸摸而已,沒有彈的欲望,盡管從小就跟爸爸練琴,但是鋼琴留給她最深刻的記憶還是因為關昊。她怕自己陷入回憶影響情緒,影響她的寶寶。她要逐漸適應沒有關昊的日子,畢竟,她有了寶寶,還有這麼牽掛她的父母,生活還要繼續。想到這裏,她調皮的一笑,說道:“沒有爸爸的指示,我哪敢摸你那寶貝鋼琴呀?”

爸爸笑了,說道:“嗬嗬,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伶牙俐齒了。來吧,現在就給爸爸彈一曲。”說著,爸爸來到鋼琴邊,揭下琴布,掀起琴蓋,習慣的在鍵盤上輕柔的一撫,立刻蹦出了幾個清脆的音符。

夏霽菡被爸爸的動作鼓舞著,她坐在了鋼琴前,抬起雙手,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十指同時落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擊打著鍵盤,剛勁沉重的樂曲,如命運敲門般叩擊著人的心靈。

爸爸從女兒出手的動作中看出了她深藏的悲憤和壓抑,也感到了她巨大的無奈和痛苦,貝多芬的這首《命運》,給他感觸最多的不是抗爭而是順應,是不屈服的順應,他相信女兒也跟他有相同的感受。同時他也發現了女兒手法的嫻熟和準確,由此可以斷定最少半年的時間女兒在經常練琴。

當音樂進入相對抒情和平緩的時候,爸爸發現了從女兒微閉的眼裏拋灑下來的滴滴淚珠,他有了隱隱的擔憂。

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他知道自己這樣一個與世無爭、心地純淨的女兒,肯定不太適應眼下物欲橫飛的社會,那麼她在麵臨抉擇的時候無疑會選擇委屈,就拿她這次不明不白的辭職回家這事來說,就有很多的蹊蹺。

盡管他早就希望女兒辭職回來,但她沒征求父母意見的情況下辭職回來,應該不算正常。

他決定跟女兒好好談談,他相信她的小仙女會把所有的不快向他吐露的,從小到大她都會向爸爸媽媽袒露心事,希望這次也是這樣。

當一曲彈完的時候,夏霽菡緩緩的收回手,含著淚光看著爸爸,勉強咧嘴一笑,爸爸走過來,拍著她的肩膀,說道:“菡菡,別彈了,這架老琴經不住你這樣的敲打,來,跟爸爸到書房來,看看爸爸最近畫的蘭花……”

夏霽菡知道看蘭花是假,摸情況是真,?就笑著說:“爸爸,我還想彈,明天你們上班走了,我再獨自欣賞您的蘭花好嗎?”她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剛才動作太猛,不會嚇著寶寶吧?

爸爸看出了女兒的顧慮,就說道:“好,你繼續彈,我去備課。”爸爸盡管擔心女兒,但是女兒不和自己談,他也沒辦法,隻是這種擔憂隻過了一天就被證實了。

03誰逼走了她

其實,關昊在夏霽菡走的這幾天中,他也是寢食不安,心神不寧。

除去繼續做好汙染事故善後的諸多事宜外,總感覺心裏好像有什麼事懸著,想放也放不下。一想到她在火車上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心就跟有百爪在抓他一樣難受。

他不是沒有出息的人,不是離不開老婆的人,可就是不停的想她、想她,這種想不像以前戀愛時的那種想,是一種揪著心的想,就像在美國、在德國時的那樣想。結果想了兩次,兩次都出事了。

難道,這次也會有什麼事要發生嗎?於是,這幾天的電話就打的非常的勤了,他不再分場合分地點,隻要想起就跟她聯係,方便的時候打電話,不方便的時候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