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垚一聽,不敢耽擱,立刻就把電話給了哥哥。護士正在給關昊紮針輸液,關昊接過電話,剛喂了一聲,就一呲牙,忍住了疼痛,說道:“有事嗎?”
趙剛任何鋪墊都沒有,直接就說道:“你聽著,知道小夏在哪兒了。”
關昊張大了嘴,噌的從床上坐起,護士嚇了一跳,趕忙查看還沒有固定好的針頭。
趙剛繼續說:“她和孩子在福州,在劉梅的表哥家裏,這幾年都在他那裏,是表哥收留了他們母子。”
劉梅的表哥?
在劉梅的婚禮上,他見過那個開寶馬的表哥,聽說還是省人大代表的身份。一個很有成就的企業家。他的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幾年了,終於知道了她的下落,但是,隨後他就被更大的緊張攫住了心髒,他好像記得劉梅這個表哥是單身。天哪,老天不會這麼殘忍吧?想到這裏,關昊絕望了。他依稀記得夏霽菡跟他說過,劉梅和於婕曾經有意給她和表哥撮合過。握著聽筒,他痛苦的躺了下來,說不出話。難道自己苦苦等待了三年,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嗎?他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把手護在胸前,說不出話。
“你在聽嗎?”趙剛問道。
他極力保持著關昊式的鎮定,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說道:“趙剛,我必須要我兒子。”
顯然他的態度讓趙剛吃驚了,隨後趙剛就明白了,他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他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一直保持著表兄妹的關係。表哥剛剛知道了小夏的事,一大早就打電話來了,告訴了我們,而且是背著小夏打的。你不相信別人都應該相信小夏,她難道還能愛上別人嗎?她始終都戴著你的戒指。而且,昨天晚上看見了報紙,知道了你的事後她哭了一晚上……”趙剛的聲音裏有了些異樣。
他的心更疼了。
趙剛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在病中,正在住院,你放心,我們去給你接他們。但是,有一點你要有心理準備,寶寶不見了,一大早就失蹤了,有人看見他問他幹嘛去,他說去北京找爸爸,目前警方已經介入……”
他隻感到趙剛的話越來越聽不清,越來越遠,越來越飄渺,直到完全消失。他的手一鬆,電話掉了下來,他人就昏了過去……
原來,夏霽菡頭晚上在表哥的書房呆到了很晚才下樓,她回來時看見寶寶摟著那張報紙睡的正香,他認出了爸爸,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任什麼都無法阻隔的。他認識爸爸,可以說還在她的肚子裏他可能就認識了爸爸,那時,她幾乎天天讓寶寶看爸爸的照片,所以見到報紙上的照片他才立刻認出那是爸爸。而報紙上的照片恰恰就是他剛當選錦安市長時做政府工作報告時的照片。
寶寶懂事了,總是要爸爸,這讓她很是不知所措。尤其是看到別的孩子膩在爸爸的肩頭,他就更想要爸爸。
也許,她不該剝奪寶寶這樣的權力。想到這裏,她憐惜的掀開寶寶的被子,查看晚上的那一巴掌,那一巴掌太重了,他的小屁股上殘留著紅紅的掌印,夏霽菡再也控製不住,捂住嘴就哭了。
她俯下身去,親著那紅紅的掌印,泣不成聲。這時,她的耳畔又想起了蘇芮的歌聲“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弄髒了美麗的衣服,卻找不到別人傾訴……親愛的小孩,快快擦幹你的淚珠,我願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也許,他們真該回家了。
當她一覺醒來後,發現身旁的寶寶不見了,她以為寶寶去尿尿了,後來聽到豆豆從衛生間出來,那寶寶可能在客廳看電視。她就起來,來到客廳,沒有寶寶,又來到二樓衛生間也沒有寶寶,她找遍了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沒有寶寶。
她急了,來到院裏,看見了大門虛掩著,以為寶寶跟大姐去散步了,可是大姐這時在屋門口說道:“小夏,你在幹嘛?”
她急忙說:“大姐,寶寶沒跟你在一起?”
大姐說:“我起晚了,都是你們昨天給我折騰的。”
她又跑到樓上,敲開了表哥的門,也不見寶寶,她一驚,就跑下樓,來到院子外麵,也沒有寶寶。由於這個別墅區是建在半山坡上,她站在山坡上就呼喚著寶寶,沒有人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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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晨練回來的老人說道:“我早上出門的時候,見著寶寶了,他說去北京找爸爸,我當時以為他說著玩的,就說你回家吧,讓媽媽帶你去找爸爸。我看著他回去了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