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昊一皺眉,他是很不願跟外人談私事的,盡管表哥是圈外人又是他們可以信賴的人。但是顯然表哥已經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就說道:“噢,什麼事?”
關昊看了她一眼,她根本沒理會自己目光裏的含義,邊喝水邊衝他微笑。既然表哥這樣問,關昊就不得不將自己的困惑說了一遍。最後他說:“我其實很想在另一個領域裏鍛煉鍛煉,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價值,現在顯然是不行了。”
表哥說:“為什麼不行?”
“中央有規定,處級以上的幹部是不能經商的,包括配偶和子女。”
“看來你從小接受的就是正統教育,你看看當今的實權者,那個家裏沒有經商的?別說是兄弟,就是配偶、子女經商的也是大有人在啊。你不會幼稚到親自去當法人去當總經理什麼的吧?”
李偉見他笑了一下,知道聰明人之間談話不宜說過多,但還是追加了一句:“如果按照我們商人的做法我就先把老婆孩子戶口解決了再說其他。”
是啊,盡管北京戶口有極其嚴格的管理製度,但是對中央各個部門調進的幹部極其家屬是沒有禁製的。況且關昊的戶口就在北京。
關昊看了一眼夏霽菡,她的目光說明她同意表哥的話。他長出了一口氣,釋然了。
這時就聽豆豆大聲叫道:“寶寶掉河裏了!”
他們一驚,趕忙向小溪那裏跑去。關昊邁開長腿,幾步就到了跟前一看,笑了,寶寶隻是一隻腳踩進了水裏,而且他正撅著屁股往上爬呢。他一把抱起寶寶,這時就聽李偉急促地說道:“小夏,小夏,你怎麼了?”
關昊一驚,回頭就看見夏霽菡倒在了地上。李偉正在掐她的人中。他連忙跑過去,放下寶寶,輕輕的拍著她的臉,大聲的叫道:“萏萏!萏萏!”
寶寶一看媽媽倒在地上和爸爸急促的呼喚,嚇得他哇的一聲就哭出了聲,李偉連忙抱起寶寶,哄著說道:“寶寶不哭,不哭,媽媽沒事。”
寶寶邊哭邊叫著“媽媽,媽媽。”伸出小手就要找媽媽。李偉把他放到媽媽身邊,他大哭著叫著媽媽。
夏霽菡慢慢的蘇醒過來,臉色漸漸有了血色,她睜開眼後,就立刻閉上了,感到惡心,想吐,但沒有吐出來。
關昊用手臂托著她的頭,不停的叫著她。她聽到了寶寶在哭,就向寶寶伸出了手,寶寶立刻抓住了媽媽的手,止住了哭泣。
又過了一會,她感到頭不那麼暈了,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衝著大家笑笑,說道:“可能是站起來太急了,沒事了。”說著,在關昊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坐在椅子上。
李偉說道:“我們回去,直接去醫院吧。”
夏霽菡擺擺手說:“不用,以前也經常頭暈,低血糖。”
關昊皺著眉,他知道幾年前她也暈過,但是他感覺她這次不像低血糖的暈,無論如何,也是要去醫院檢查的。想到這裏,他就說:“表哥,我們回去。”
在福州醫院,通過一係列檢查,特別是CT和核磁共振成像檢查,初步診斷為腦腫瘤。
當關昊聽到這一消息後,幾乎驚呆了,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用手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李偉問道:“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大夫說:“按我們的經驗惡性可能性要大些,當然,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即便是良性的,長在腦子裏的腫瘤也是高危的……”
關昊隻感到腦袋嗡的一聲悶響,眼睛一黑,大夫下麵再說什麼就聽不見了……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剛才失去了知覺。他看了一眼圍在他身邊的大夫和表哥,擺擺手,站起來就要往出走,李偉把他摁在椅子上,聲音顫抖著說:“小關,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倒下呀?”
關昊的兩隻大手捧住自己的臉,不說話,很快,就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他平靜了一會兒,擦了一下臉上的淚,說道:“大夫,謝謝你。”他慢慢站起,高大的身子晃了晃,表哥扶住了他。他握著表哥的手說:“表哥,咱們回家。”
大夫這時叮囑到:“病人要盡快住院,進一步檢查治療。”
李偉說道:“好的,我們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