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表示同意。
晚上,他們一家三口沒回自己的公寓,最近,他們很少回公寓住,一是寶寶不想回去,二是關昊不想回,他擔心夏霽菡萬一要是犯病了,這裏人多力量大,三是關爸爸和關媽媽不讓回,他們考慮的和關昊考慮的一樣。所以夏霽菡也就不要求回了。
吃完晚飯後,夏霽菡來到樓上他們自己的房間,給爸爸媽媽打了電話,是媽媽接的,她告訴了媽媽他們要舉辦婚禮的事,沒想到媽媽笑著說:
“菡菡,是你要求小關這樣做的嗎?”
夏霽菡說道:“不是,是他和家裏的意思,不過我沒有表示反對。”
媽媽笑了,說道:“哦,那我就不說什麼了,我以為是你非要走這樣的形式。”
“媽媽——”夏霽菡嬌嗔的叫了一聲媽媽,不知為什麼,心裏就蕩漾起無限的暖意和憂愁,她不能告訴媽媽自己得病的事,不能讓他們在為自己擔心了,況且爸爸身體也不好。
想到這裏她說道:“媽媽,爸爸最近身體怎麼樣?”
“你爸呀,讓他跟你說吧,他都站在跟前等半天了。”媽媽的話剛說完,就傳來了爸爸的聲音:“菡菡,你好嗎?寶寶好嗎?小關好嗎?”
爸爸問了個遍,夏霽菡笑了,說道:“爸爸,我們都好,您好嗎?”
“我好,好啊。今年暑假後你媽媽就不讓我任課了,隻做一些課外輔導工作,她死乞白賴的找領導,這個敏老師,太可恨。”
“哈哈。”夏霽菡不由的笑了起來,她說道:“太好了,那您可以來北京住了,給我看寶寶。”
“那可不行,我不任課了,不等於退休了,再說了你媽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啊,寶寶的爺爺和奶奶不是已經退休了嗎?”
“是啊,我就是想讓你們來這裏住一段時間。”
“等我們都退休了或者放暑假時,再去北京。”
“爸爸,你們能不能提前把課程安排了,我們30號舉辦婚禮,五天後就去美國了。”
爸爸問道:“去美國還回來嗎?”
其實,爸爸也是無意問了這麼一句,但頃刻間,夏霽菡就語塞了。
是啊,還回來嗎?她突然很傷感,滿眼含淚,說道:“回來,但是女兒就想讓你們早幾天來,陪女兒呆上幾天,爸,我知道你們的課程都能調的,你們可以跟別的老師互換一下嗎?”她堅持說道。
“嗬嗬,這個,我現在還真不能答應你,不過30號那天我們肯定會出席你的婚禮,至於提前嗎我得跟其他老師協調。菡菡,你希望我們哪天到?”
“菡菡希望你們明天就到。”她不假思索的說出來。
“嗬嗬,那我們就誤人子弟嘍!我跟你媽商量一下,然後明天上班就安排調課的事,盡量提前到,你看這樣行嗎?”
夏霽菡知道爸爸和媽媽都是非常敬業的教育工作者,在他們的眼裏,教書育人是第一要務,她說道:“爸爸,不是盡量,是必須!”
她的口氣有些急,有些強迫。
是啊,她不知道她能不能下得了美國的手術台,她不知道手術後她是否會恢複意識。
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和爸爸媽媽見麵了,她想和他們呆的時間長些、再長些。
盡管她相信她的丈夫給她製定了最好的求醫方案,但是,她也不能不往壞裏想。
無論她多麼的堅強,但是在疼愛她的爸爸媽媽麵前,她做不到不傷感、不難過,有可能麵對爸爸媽媽,這種傷感還會被放大。
盡管她知道她要以積極樂觀的心態對待疾病,盡管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傾聽著爸爸那充滿親切和溫暖的略帶方言的口音時,她還是抑製不住流下了眼淚,說了一聲“爸爸,菡菡想你們……”沒說完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時,她的背後有一堵結實的如同牆壁般的胸膛貼了上來,一隻大手從背後抱住了她,另一隻手就輕輕的接過了她手中的話筒,耳邊就有一個溫柔的聲音想起:“我跟爸爸說?”
她看了一眼他,就給了他話筒,事實上她也說不出話來了。
關昊坐在床邊,把她攬向自己的懷裏,對著話筒說道:“爸爸,我是小關。您和媽媽身體好嗎?”
關昊就把他們舉行婚禮的日期和去美國“度蜜月”的打算告訴了夏爸爸,他和他的父母都希望他們盡可能的提前來京,並說如果定下日期,他在這頭給他們二老安排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