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很自豪地說道:“爺爺奶奶慣著也就行了,嗨,這姥姥姥爺也慣,跟自己的親爹媽我沒那麼顧忌,想說就說,你猜我媽怎麼說?她說:老趙家的跟就得老趙家人管,老劉家的人隻哄孩子,不管教孩子,要管,回家管去,不許在我們眼前打罵。嘖嘖,我整個一個四麵楚歌。”
夏霽菡笑了,她想象不出蛋蛋有多鬧,但是卻理解劉梅的心情。
劉梅說:“所以啊,我出去不願帶他,他也不願跟我,怕我打他。”
“小孩子不能總打,他是能夠明白道理的。”
“蛋蛋調皮,但不混,好多道理他明白,但是就是因為溺愛沒人告訴不能這麼做,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我今天一看到寶寶的舉止,我真是慚愧啊。回去還得繼續和他們鬥爭。”劉梅堅定了“鬥爭”的信念,在那裏下著決心。
夏霽菡說:“哪兒呀,寶寶也很不聽話的,有的時候也很任性的。不過以我的經驗你要講究鬥爭的方式方法,真的不能當著老人的麵管孩子,甚至都不能嚇唬他。”
“嗬嗬。”劉梅說道:“你也有體會吧?”
“我到不像你那麼激烈,但是我也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一點,當著爺爺奶奶的麵說寶寶好話,他們眼睛都笑的睜不開,要是批評的言辭,不等寶寶自己說話,他們就為寶寶辯護了,所以隻要有老人在,我一般情況下都很少批評寶寶。”
“你還批評,寶寶多懂事呀,他不可能惹大人生氣的,你就知足吧。”劉梅翻著白眼說道。
這一點夏霽菡比較讚同,寶寶的確很懂事,很少有犯渾的時候。
她們倆在這裏說著私房話,高爾夫會所裏的貴賓接待室裏,關昊和趙剛也在說著心裏的話。
和往常一樣,關昊隻是開杆不打球。他對打高爾夫很講究心情和心致,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陪妻兒出來散心的,享受陽光草地來的,而不是自己放鬆來的。如果真想打球,他會選擇另外的時間打的,盡管他很鍾愛高爾夫運動。
開杆儀式結束後,常遠就先回市裏了,他說中午在督城賓館等他們。
趙剛看到關昊的眼睛會不時的透過接待室的大落地玻璃窗,看著外麵人的一舉一動。趙剛說:“頭暈、暈倒,是這個病的主要症狀嗎?”
“是啊,張振他們告訴我了,我也上網查了一些資料,所幸的是她上次是暈倒在表哥茶園,打那以後就沒再暈倒過。那次是寶寶掉河裏了,可能是她突然站起著急所致,我就特擔心她的一些劇烈活動,尤其是不能著急。所以我就跟全家人都說了,不能讓她著急,尤其是不能在她麵前突然的大呼小叫,不能讓她做劇烈的動作。”
“這麼長時間沒再犯,可能問題就不大了。”趙剛感到了關昊全家對小夏的關愛,就寬慰著他說。
“老趙,我明白你的心情,即便她不再暈倒,腦子裏的東西還在,我一想到她的腦子裏有個定時炸彈,而我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等著手術,心裏就著急,恨不得立刻手術取出,說真的,天天這樣等,我真的知道了什麼叫度日如年。”關昊無奈地說道。
趙剛由衷地說道:“跟你比我很慚愧,我對前妻就沒這麼細心,也加上那時年輕疲於奔命,你做得的比我好多了,就別自責了。”
“唉——”關昊長長歎了一口氣,神情憂鬱地說:“老趙啊,說句沒出息的話,我很擔心,也可能是年歲大了,也可能是她離開我好幾年的緣故,那種感覺就是很依賴。自從他得病後,我唯一的一次放鬆就是開車到了北五環,盲無目的的轉了一圈,後來就再也不敢離開她了。我現在是外強中幹,表麵看很鎮定很堅強,其實那是硬撐著呢。”
趙剛的鼻子酸了,他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我從那個時候過來的,知道說什麼話也不管用,我隻能說,盡一切所能看病,即便出現了事與願違的結果,你也要挺住,還是那句話,你這一生不光是為自己活著,還有後代,還有老人,還有許多你不能撒手的事。請最好的醫生,做最壞的打算。”
關昊想說什麼,說不出來,他擺擺手,眼睛裏就有了淚花,喉嚨疼了半天,才說道:“老趙啊,我不敢想以後,我不奢望她得病了還要堅持陪我一輩子,她實在無能為力了,實在堅持不住了我會放她走,我希望她突破五年、十年的禁區,甚至時間再長一點,那樣,我就能多做為她做點什麼,我、我的家人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