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恨我,恨我成績不好沒出息,也恨我母親非得花錢讓我繼續去留級。但我也恨他,恨他一喝酒就回來就打我媽和我,我媽實在是受不了他了,便像他提出了離婚,這更讓他產生了怨恨。瞪著那對牛眼睛,恨不得兩秒鍾就把我給掐死。
當他狠狠地掐住我脖子的時候,我徹底的是絕望了,打從心裏開始痛恨他。
“你今天···要掐死我,那麼···就別別手下留情。”我艱難地從嘴裏吐出這句話。
這話更是刺激到了他,他表情變得猙獰,簡直比鬼還恐怖。毫不心軟地加大力氣掐住我的脖子,我開始掙紮,掙紮,隨後便開始翻白眼。
我以為我就這樣英年早逝了,我以為連我母親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想到這裏,突然來了力氣,開始反抗,用力地摳開他掐住我脖子的雙手···另一邊也繼續悲歎,我以為再也不能和李曉慶一起去網吧看小電影了,我以為連我喜歡的女生都沒有機會同床·····他力氣很大,我那點反抗對於他來說完全不起任何一點作用。
我再也無力動彈了,雙手一軟,眼又一白,以為馬上就去地獄和閻王爺報到了。時間凝聚在這裏幾秒····
“哐當”一聲,從大廳裏蹦出一個女人,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對著他大吼道:“沐傑,你如果掐死你女兒,我馬上就在你麵前割腕自殺。”
這個女人的聲音一響起,他並沒有馬上鬆開我,隻是雙手的力氣稍稍變得小了一些,扭過頭看著她怒吼道:“韓齡,你瘋了嗎?”
“沐傑,我再說一次,你到底鬆不鬆開你女兒?”這個叫韓齡的女人幾乎到了發瘋的地步,拿著匕首已經在左手腕上狠狠地劃了一刀,這一刀劃得很深,瞬間從手腕裏流出鮮血。
沐傑被韓齡的這一舉動嚇呆了,隻見鮮血從手腕裏不停地蔓延出,他慌了,這才鬆開了我。趕緊跑去韓齡身邊,一把摟住她,又悲又怒地說:“韓齡,你當真是瘋了嗎?”
他鬆開我之後,我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咳嗽了幾聲,便大口地呼吸了幾口氣,幾分鍾之後我才緩過氣來。
我不知道家裏什麼時候住了個叫韓齡的女人,也不想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曆。非常憤怒地直呼著他的名字宣判道:“沐傑,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混蛋,我沐雲溪從今以後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你今天沒有掐死我,那麼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丟下這句狠話之後,“哐當”一聲,我萬分悲痛地摔門而出。
雖然摔上了門,但也能聽到“哢嚓”一聲,茶杯破碎在地麵的響聲。我加快腳步下著樓梯,眼淚早就止不住從眼眶裏奪眶而出。
此刻早上八點多,外麵居然下起了小雨,我一邊哭一邊走在濕漉漉的街道上。這個時候的我是非常狼狽的,上初中的那三年,我沒有任何一個朋友。畢竟那時候的我很自卑和內向,成績也不好,一直就是被那些調皮搗蛋的同學欺負的對象。這時候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放聲大哭,除了才交的好朋友李曉慶。
但我不可能讓李曉慶看到我這副脆弱,狼狽不堪的模樣。更不可能打電話跟我母親,因為我母親一向是很愛我的,如果她知道沐傑這樣對待我,會毫不猶豫的去跟沐傑拚命,雖然知道自己也會被他暴打一頓,但也不會退縮和膽怯。
我母親和他離婚之後不久,便找了一個有錢男人,不知道為何我就是莫名的討厭那個男人。雖然那個男人對我母親還不錯,但我並不想因為這事而去打擾我母親現在安靜的生活。
雨逐漸下得大了起來,我的哭聲也慢慢地放大起來,再也沒有力氣往前邁出步子。“嗖”地一聲,我蹲在了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這一刻,感覺自己像小孩般無助,更像乞丐般落魄。我蹲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悲痛萬分,好像上天知道我傷心流淚了,雨也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等我流淚完之後,全身早就被雨水淋濕透了。我擦幹眼淚,站起身,心裏暗暗自語道:“沐雲溪,從此以後你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要保護好你身邊重要的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們。”
振作起精神之後,我才走去了李曉慶的住處,站在門口打了一個寒顫,才按響了李曉慶家裏的門鈴。